反应过来,却见应该已经死去的女儿睁开了眼睛,一脸讥嘲地看着他,手里握着个电击器。
“爸,你可真狠啊。”唐悦站起身,从床边抽了张湿巾,擦了擦嘴角和衣襟上的汤汁。
唐堃惊恐地瞪大眼睛,但是电击让他浑身麻木,不能动弹,只能看着女儿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卷胶带。
唐悦用胶带缠住父亲的双手、双脚。
他想说话,但是电击的效力还没过去,他的舌头也被电麻了,喉咙里只能发出一些含糊而无意义的声音。
唐悦没等他恢复,就在他嘴上结结实实缠了几圈胶带。
确保他失去抵抗能力后,唐悦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大马士革钢刀,拖过张椅子,坐了下来。
她的身体太虚弱,刚才这番举动已经快把她的体力耗尽了,她需要速战速决。
她抚了抚心口,逐渐让呼吸平静下来:“爸,不用看了,你那个瓶子里只是一点矿泉水而已。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了。”
唐堃眼里满是恐惧,眼前的女儿仿佛忽然变成了陌生人,十几年来,她一直像个不声不响的影子,安安静静地缩在房间里,不给他添麻烦,也没什么存在感。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女儿。
唐悦看着父亲恐惧到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憋了很久的话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她打开手机,点开一段音频,麦克风里传出唐太太的声音:“……要是让老唐知道梓涵不是他亲生的,他非得跟我离婚不可……”
唐堃如遭雷劈,连挣扎都忘了,随即他的眼里喷出怒火,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唐悦把那段音频循环播放了三次,这才按了暂停键,冷漠地笑了笑:“死前让你知道了真相,你也该瞑目了吧?别急,你要找太太算账?反正你们很快就能在阴间团聚了。”
说完,她没再和他说话,绕到父亲身后,一手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另一只手拿起刀,在他脖子上割了条长长的刀口,刀刃极其锋利,划开唐堃的颈动脉,血喷涌而出,溅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唐悦提着刀走出房间,三楼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壁灯发出暗淡的光芒。
她沿着楼梯下到二楼,在主卧门口停住脚步,唐太太正在房里心神不宁地踱着步,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以为是丈夫得手回来了,隔着门道:“老唐,是你吗?”
她边说边打开门,出现门口的却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满手血污的私生女。
她一声惊呼来不及出口,只觉胳膊上一痛,一股麻意遍及全身。
唐悦没和她废话,如法炮制,一刀结果了她。
唐欢在自己房间中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爸妈那边有什么动静,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打开房门,往隔壁父母的主卧一看,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如坠冰窟。
只见母亲躺在血泊中,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暗淡无光的眼睛像死鱼一样瞪着,脖子上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汩汩往外流着血。
而她那个孱弱又安静的妹妹,正提着刀站在她母亲的尸体边,擦擦脸上的血,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提着刀朝她走过来。
唐欢尖叫一声,连忙躲进自己的房间,手忙脚乱地锁上门。
做过的无数噩梦一起从她记忆里涌出来,但是没有哪一个像这个一样恐怖。
她顾不上确认母亲死活,压根没想到反抗,连忙逃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把椅子、梳妆台、床头柜都拖过来堵在门口,又从里面锁上窗。
把门窗堵得严严实实,她心里稍定,一定是计划出了意外,爸爸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那个病怏怏的私生女哪里来的力气杀人。
她擦擦止不住往外涌的眼泪,咬咬牙,摸出手机打报警电话:“喂,我要报警,我姐姐杀了我爸和我妈,现在还要杀我……南湖路7弄8号……对,山海别墅。”
打完报警电话,她又打了哥哥电话,可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紧紧握着手机,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祈祷警察快点到。
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唐欢感到自己等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听见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她几近虚脱,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顺着墙滑坐到地上。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摆脱危险的时候,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前一秒她还在自己房间里,下一秒却忽然到了沙发上。
她正大惑不解,突然察觉到鼻端浓重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只见身上大片的血迹,衣襟已经被血染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她脑海中划过个可怕的猜测,颤抖着手往脸上摸去,果然,这不是她的脸,她尖声大喊,狂奔到洗手间,打开灯对着镜子一看,里面赫然是唐悦的脸。
是因为看见妈妈的尸体受到刺激,才出现了幻觉吗?一定是的!
唐欢打开水龙头冲洗双手,血迹被水流带走,她擦干手,出了洗手间,在客厅里乱转,寻找着可以证明这只是幻觉的证据,然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
她又回去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出现的还是私生女的脸。
警笛声越来越近,她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