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也曾经日日夜夜把她的相框抱在怀里,天真地企盼着某一天她能来接他,让他叫一声妈妈。
不需要有钱,不需要是什么豪门的子孙,只要妈妈让他有一个很小的家,不管多难多穷苦,他都会当成天堂。
但长到这么大,无论他死活,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早就改嫁了,有了两个儿子,这个应该是小的,被她细心呵护。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真人,原来已经比照片里衰老了那么多。
容野无所谓地垂了垂眼,往前走了一步,女人以为他是要朝她过去,急忙带着儿子退后,眼里的光越发坚冷。
像是怕他来索取他不配得到的感情。
更怕他伤害自己心爱的孩子。
喻瑶提着两杯奶茶回来,看见的就是这幅情景。
她拧眉盯了女人几秒,就反应过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一刻窜上来的心疼几乎让喻瑶失态,她咬着牙关,加快脚步,直接跑过去扑抱住容野,就在那个女人面前,仰着头,爱惜地轻轻亲他。
“阿野,我回来了,我们走。”
容野低头看她,瞳中的坚冰融化掉:“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他吻了吻喻瑶发红的眼睛,弯着唇,“我有瑶瑶,其他的一文不值。”
喻瑶不管,拉起容野就走,从女人面前经过时,喻瑶侧过头,清冷笔直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轻声说:“放心,您不要的,这辈子有人把他当宝。”
容野没有回头,接过喻瑶手里装茶的纸袋,把吸管插好,送到她面前:“老婆不生气,尝尝。”
喻瑶静不下来,揉了揉鼻尖,尽力忍下那一点酸涩的哭腔:“没胃口了,不想喝。”
容野自己喝了一口,揽过喻瑶的后脑,压上去唇舌勾缠,笑着问:“甜吗?”
喻瑶被他困在臂弯里,尝着舌尖上他送进来的清甜味。
“乖,”他低声哄,“甜就别为我难受,不值得。”
“如果没有他们,一个人长大,就能换来你,那我求之不得。”
去温泉酒店的车上,喻瑶眼窝还是热的,靠在容野手臂上,跟他手指相扣。
容野静静说:“我跟我爸五官有点像,她不止是厌恶我,还透过我看见了当年的秦历城,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一样恨他。”
秦历城死在狱中的时候,挣扎着想再见容子妍一面,但直到闭眼也没能满足。
他强取豪夺,发疯地把她困在身边,到最后只有一座凄凉的坟。
容野收拢臂弯,把喻瑶搂住,合上眼埋在她头发上,声音低哑:“瑶瑶,如果当初你不要我,我……可能会跟他走上一样的路。”
强迫,抢夺,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锁在自己身边,用再卑劣的手段也无所谓,直到他死的那天。
瑶瑶也会这样恨他,即使二十多年后,看见一张跟他相似的脸,都会深恶痛绝。
喻瑶抓着他手,用微凉的鼻尖蹭蹭他,笃定说:“没有如果,你不是秦历城,我更不是容子妍,我从最开始就爱你,就算咱们换上几百种相遇的方式,我也一样选择爱你。”
“很可惜,你今生是没有对我强取豪夺的机会了,”她慧黠地笑,“只能等到下辈子试试看。”
温泉酒店是独栋的小别墅,各种造型的汤池就在私人地界里,太适合新婚的小夫妻,且卖点众多,在知名的那些温泉酒店里名列前茅。
其中就有个特色,酒店专门安排一些高大英俊的男孩子戴上半张手绘面具,穿着浴衣,为女性宾客引路送餐,讨人愉悦。
但这种神秘的保留项目,入住之前,喻瑶和容野都不知情。
抵达以后,喻瑶还迟迟没能从泛酸的情绪里走出来,见到两个面具男生,也只是不经意瞥了两眼,就进了自己那栋小别墅,换衣服也是容野一手代劳。
等她彻底醒过神,已经被领到温泉汤池边,四周是栽种的景观花树,错落有致,中间白雾氤氲,她在池边回身,一时都没能看清容野的脸。
她想拉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就留下一句“去给你点晚餐”。
喻瑶迈进水里,身体享受地舒展开,她一个人在这儿,总觉得有些不安定,手脚拨弄着温热的水,干脆不轻不重地喊他:“阿野。”
“阿野——”
她音量并不高,也不急,就自娱自乐一样叫他名字,等他回来。
隔了片刻,她又兴起,恶趣味地故意换了称呼:“狗勾——主人召唤你。”
几秒之后,果然就有了动静。
喻瑶在汤池里回身,撑在边沿上抬头往入口张望,看见的却是一道穿着黑色浴衣的清隽身影。
他腰间束起,领口大开,脸上戴着半张当地彩绘的邪灵面具,只挡住眉眼和鼻梁,血色充盈的漂亮薄唇翘着浅浅弧度,露在外面,反差极度刺激。
她心跳一空,随即轰然加剧。
原来这种面具戴在他的脸上,才是真正诱惑。
喻瑶不自觉攥紧手指,凝视他问:“你要干嘛。”
他手里端着餐盘,一步一步靠近池边,半跪下来隔着面具看她,嗓音透着疏懒:“来给太太提供特殊服务,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