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这样的容野。
如果这种爱是病态极端,她不想改了,甘愿陪着他一起沉沦,其实对于她和容野来说,互相的纵容和溺爱,才是真正能够治愈彼此的药。
房间里,容野眉心蹙着,视线落在木雕的脸上,他指间的刀很薄很细,勾勒着女孩子饱满的唇和小巧下巴。
再忍忍,再伪装一下,别吓到她。
公事已经全部落定,他还有几个小时就能上飞机了,就算违反了,就算不听她的,他也不能再等下去。
他极力去做了,但仍然做不到那些要求,他只想见她。
容野的刀向下,划出她纤细的颈项线条,唇敛着,泛出浅浅微白,他席地坐在房间的正中间,面前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人拧动。
他顿住,霍然抬头。
门顺利打开,缝隙逐渐拉大,外面的光涌进来,一瞬间让容野看不清。
几秒后,他手中半成品的木雕歪倒,门口的人轻声走进来,晃着手机质问他:“牛排?电影?很充实?容野,你的充实,就是一个人困在房间里雕木头吗?”
容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喉结生涩地滚动,许久之后,他的手指从冷到烫,扔下刀,沙哑笑了:“怎么办,被老婆抓包,还能有名分吗?”
喻瑶压着飞涨的心跳,不经意抵上门板,“啪”的闭合。
房间并不小,哪怕装满了她的木雕,也还剩下很大空余,但喻瑶说不清为什么,门关上的一刻,竟然觉得狭窄到呼吸都吃力。
她镇静问:“你没做到我的要求,我不想给了怎么办。”
容野认真回答:“求你。”
喻瑶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他,男人坐在素色地毯上,手边巨大的工作盘上是一个只雕了一半的她,但也看得出来,木雕瑶仅仅穿着睡裙而已。
小色狗……
他眸中的光溺着她步步深陷。
她努力表现得自然:“怎么求?试试。”
容野说:“给老婆雕最精细的像,好不好?但你要帮我,我一个人做不到。”
他缓缓起身,赤着脚无声踩过柔软地毯,站到她面前,低下头凝视她,嗓子沉暗:“太久没有好好抱过了,我怕雕得不准,能不能……让我加深记忆。”
喻瑶不禁屏息,男人的手轻轻落在她眉间,真的像一个严谨冷肃的木雕师,在用手指熟知他的模特,他滑到她鼻梁唇角,抚着耳垂和颈项,落至锁骨,以及更不能言说的以下。
如同虔诚信徒,描摹她的全身。
喻瑶不由自主闭眼,攥住容野的手,睫毛颤着。
容野极力克制,依然无法收敛自己的动作,把她抱到怀里,俯身吮住她白皙颈边,吐息微微战栗:“瑶瑶,对不起,我没做到你要求的,每天都过得很不好。”
喻瑶环住他清瘦的背,骨节清晰。
他咬着牙:“可能我永远也学不会怎么爱我自己,瑶瑶,我把全部都给你,所以这一辈子能不能辛苦你,抽空来爱我?”
喻瑶仰着头搂紧他:“只是抽空就够了吗?”
容野沉默,很快他在她颈窝里埋得更深,汲取她身上的甜暖,扯开伪装,掏出心给她:“……其实不够。”
喻瑶了然地小声笑:“那之前信里说的,只要一点点爱就满足了,原来也不是真的?”
容野一窒,随即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瑶瑶,你看信了,你没烧掉……”
他笑得涩然:“你都知道的,容野的这种话不能信,全是骗你同情的谎话,一点点怎么可能,我想要所有,比所有更多。”
他抱着她问:“这样的人,你愿意要吗?”
喻瑶被木料的淡香席卷着包围,一时分不清是那些雕成她模样的木头,还是他身上经久不散的清寒气息,她哽出一声很轻的呜咽,反问他:“你说呢?”
不等他反应,她手指伸进他短发间抓住,把声音压得更低更软,揉着甜,放缓语速告诉他:“如果你还是不能肯定,我再跟你讲一个秘密……那天在车里,我没有被勉强,相反,是我主动让你如愿的。”
“我的阿野,”她抬着脸,仔细看他,“我不舍得他难受。”
有什么勉力支撑他的弦轰然被扯断,疯涌上不能置信的安定感和弥天渴望。
容野脚步凌乱,推着喻瑶靠到门上,用身体遮出一个不见天日的小小囚牢,把她困在中间,狂热冲撞着胸口,语气却极尽诱哄。
“我不相信,”他说,“除非瑶瑶上来,重复那天的动作,给我证明。”
喻瑶脸颊嗡的漫上血色,连着脖颈到锁骨一片红。
他克制了太长时间,那些深重沉甸的情感,纠缠成了带刺的藤,裹着她越收越紧,她止不住轻微疼痛,更多是满涨到四溢的甜。
喻瑶眼前昏黑,偶尔能看得清他的脸,偶尔又是他潮湿的指尖和嘴唇。
地上的毯子足够软和厚,她脊背摩擦,觉得无比麻痒,却不及骨子里那些疯狂的万分之一。
到后来她承载不住这个人的失控,咬着他肩膀发狠时,他染红的一双眼里尽是野烈,流着汗暗哑说:“瑶瑶,我不止是阿野,还是诺诺,至少要双份才够,你舍得拒绝么?”
“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