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烦她,后来她混娱乐圈,看着碍眼,安排人叫她来见我,不过就是无聊,打算折腾折腾她。”
“跟她结婚?开什么玩笑。”
喻瑶蜷在二楼小小的一片阴影里,怔怔注视容野,全世界轰鸣着,震耳欲聋。
她合紧的唇不由自主张开,撕破了几处皮肉,腥气蔓延进口腔。
眼眶被热胀的东西填满,挣扎着要流出来,她忍耐住,深深喘气,手把栏杆磨得滚烫,尽全力压制着心里的溃裂。
容绍良点了点头:“也好,毕竟她父亲喻青檀自杀的事,也不是跟你没关系。”
这话说得极为暧昧,在知情人听起来,是说容野知道那父子俩背地做过的脏事,发现了喻青檀的死亡真相。
但在别人听来,很容易理解成是容野参与了喻青檀的死。
陆彦时满头是汗,他之前只了解个大概,如今现场听见这些,几乎要忍不住弄出动静。
他音量低到没有,只用口型和气声,焦急地冲喻瑶说:“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鬼迷心窍喜欢的人!”
“他是容野,戏弄你,把你在圈里封杀,你照顾他这么久,到最后他就这么对你!”
“他根本没感情,巴不得把你甩掉。”
“可能还是害你爸爸的元凶!”
“喻瑶,你别继续被骗了——”
陆彦时的气急败坏和楼下大厅里的字句同时打击着喻瑶。
她像是停止在自己的空间里,笔直看向容野,视线抖动着,落到他额角隆起的淡青色筋络上。
只有她能看见,以容绍良的角度,面对的则是容野的冷淡无情。
喻瑶闭上眼。
这是诺诺强忍时候才会露出的反应。
崩塌一样的冲击里,熬过最初的锐痛之后,喻瑶反而迅速冷静下来。
眼前堆叠的全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甜蜜日夜,她手心里还有容野的温度,他眼中那些爱意,念着她名字时候的低哑哽咽,别人都不懂,只有她。
从见面到现在,容绍良的态度,像是对待自己失散很久的孙子么?
容野从小被囚禁在那座大院,按传言里的,容家根本没把他当正常人对待过,如今想来,当初联系程梦去治疗容野的人,就是容绍良,他怎么会对这个孙子真心?!
喻瑶忽然警觉地抬起头,环视周围。
这家会所,多像是一个提前搭建好的片场,容绍良是导演,陆彦时是一知半解混进来的演员,而她……就是这场戏的观众吗?!
喻瑶咬紧牙关,猛地转过头,冷冷逼视陆彦时:“闭嘴。”
陆彦时愣住,震惊发现她神色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孱弱,虽然眼窝里的泪水失重滚了下来,但她并没有什么哭相。
还没醒悟吗?!
陆彦时难以接受,想去拉住喻瑶,动作间,他腕上的手表意外碰到了金属栏杆上,发出“咚”的一声,在安静空间里格外清晰。
容野眸中寒意一跳,猝然看向二楼。
喻瑶对上他的正脸。
不久之前,他还亦步亦趋守着她,一双眼装满她的影子。
此时此刻,他说着最狠的话,成了她的仇敌。
陆彦时脸色白了,但还是坚持站起来,慌乱地把喻瑶挡在身后,试图护着她。
她的衣角从陆彦时身边露出来。
容野看清的那一刻,天塌地陷。
嶙峋的巨石压下来,砸到他背上,他很快意识到,为什么容绍良要求选地点,这根本就是事先为他准备好的见面礼。
容绍良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也拿不准他对喻瑶到底有没有感情,所以要干脆地一刀斩断。
过去的容绍良,会需要一个人来牵绊他,制约他,但现在情势变了,容绍良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武器,而是要把他推上主位,就不能允许他存在弱点。
喻瑶不是弱点,那当然最好。
但容绍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性,他再否认,容绍良也不安心,要面对面的,亲手把他可能隐藏的情感全毁掉。
他的身份。
他说出的那些话。
以最惨烈的方式暴露在喻瑶面前。
喻瑶低着头,抹干净脸上的泪痕,揉了揉酸麻的腿,从陆彦时身后走出来,迈下楼梯,一级一级走得很慢。
容野仍旧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握着那个打火机,金属转轮深深嵌进皮肉里,有淡淡的血迹流进凹槽。
他迎着容绍良故作惊讶的脸,缓缓站起身,视线掠过不远处的元洛和江淮。
什么周全的计划,都是狗屁。
喻瑶出现那一瞬间,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废墟了。
哪个女孩子能受这种打击。
而一旦喻瑶露出崩溃的反应,讲出几个月里,甚至昨天今天的那些缠绵情深,容绍良自然能判断出他刚才话里的真假。
确定喻瑶的重要性之后,容绍良对她什么都可能做出来。
容绍良一直以为他爱权,爱钱,爱容家那些庞大的产业,就算今天逼他到这个份儿上,他也只会妥协。
但错了,他爱的从来就不是那些,他还有第二条路。
他的命始终都悬在刀尖上,不值钱,既然敢威胁到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