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从来不跟人说过去的那些经历, 更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享受地窝在某人怀里,用近乎依恋的姿态对他坦露自己。
这是第一次。
她心甘情愿把人生跟诺诺交融,绑在一起,绝不是把他当成情感心智不全的小可怜, 更不是只追求感官享乐的亲密对象。
诺诺是她真正的恋人, 她对他不会有任何心防和保留。
只要认定了, 他就是她的余生。
她没办法了解诺诺的从前, 那就把自己走过的路一段一段讲给他听。
“不是……神明。”
诺诺忽然耳语般呢喃了一句,很轻, 被电影的声音淹没过去。
喻瑶没听到。
她趴在诺诺胸前,他脉搏的跳动和身后电视机里模糊的电闪雷鸣交杂着, 让她有几秒钟的恍惚,数不清自己到底几次被他这样用身体承载过, 刀山火海,无坚不摧。
喻瑶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些, 开始理解诺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肌肤相亲, 贴也贴不够。
像现在不受任何打扰,密闭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肆意亲昵, 简直安心又旖旎到飞起, 她才尝了一点滋味就开始贪溺, 最初那点放不开彻底没了, 越搂越觉得是人间美味。
她男朋友真无敌了, 乖甜得要死, 让她安全感爆炸,又纯又欲, 执拗起来还叫人心疼, 就算一米八五不止的身形能把她完全遮挡, 接吻时候侵略性再强,本质上也是个需要她揣起来宠的大可爱。
但她也是今晚才意识到,诺诺不知不觉站到了一个卑微的位置上,把自己当成了不能被她承认的地下恋人。
事实不是这样。
诺诺值得一个有仪式感的公开,所以她才没有急着纠正那句“我是她助理”。
过几天就是她生日了,她准备当天正经对外承认,不仅仅对剧组和身边人,是对所有公众,说她的感情定下来了,以后无论在哪,她跟诺诺都不必遮遮掩掩。
不过诺诺总是为她考虑太多,如果提前说了,他多半寝食难安,唯恐她会吃亏。
还不如到时候直接给他惊喜。
喻瑶手痒心也痒,想起身揉揉诺诺的脸,她动了一下,才感觉到诺诺箍得更用力了,双臂死死困住她,把她固定在身上,骨头都有些发疼。
她有点奇怪地抬眸,正对上诺诺在光线下显得深黑不见底的眼睛。
诺诺再一次低声说:“……不是神明。”
他太阳穴里像有钢锥在刺,一下一下都溅着血,难捱得反复亲吻喻瑶额头。
瑶瑶在讲述那些经历的时候,他分不清是自己想象的,还是和上次一样被唤醒了什么碎片。
她每说一句,他眼前都随之浮出零散的画面,模糊看着瑶瑶是怎样被一个人暗中贪恋,那人永远站在不会被发现的阴影或高处,执拗疯狂地注视着她。
为她报仇,给她铺路,抱着她从错杂的山林里走出来,遍体鳞伤背起她,颤抖着吻她脸上的血污……
不是神明,是有这样一个人……
诺诺盯着喻瑶,有些抓不住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暗哑地脱口而出:“是我。”
但这两个字他没能真的说出来,哽在微苦的喉咙里,胀得眼眶发烫。
只是一道转瞬即逝的感觉,等再去深究,诺诺又根本找不到自己说“是我”的理由,就像是在争宠而已。
他涩然抿着唇,把喻瑶往上抱了抱,脸陷进她淡香的颈窝里,磨蹭不够,吻不够,牙齿轻轻咬上去,汲取着她的温度,才勉强压住抽缩的心。
“神明还是人……都不要,只有我能保护瑶瑶。”
“一辈子,诺诺到死都保护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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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以前还试图做过什么一百天不心动挑战,现在可好,她每天恨不得对诺诺心动个一百回。
她担心再腻下去诺诺又会有反应,干脆拉着他躺下,睡前她很讲究地铺了两条被子,做成两个长条被窝,一边一个,她端着一本正经给他讲:“自己睡自己的,不可以乱动。”
喻瑶侧身钻进自己那边,初次清醒地跟他同床共枕,跟刚才抱着说话毕竟不一样,她那点难为情又找上来,本来还想撑一撑,万万没想到诺诺居然半坐起来,开始脱衣服。
其实这倒没错,要睡觉了嘛,穿着厚重的浴袍不舒服,肯定是该脱的。
但直面这种场景,喻瑶还是瞳孔地震,她揪着被沿,眼睛根本移不开,定定看着他浅白舒展的肌理暴露在空气里,那种被衣料掩盖住的沐浴乳气息扑面而来。
干净清冷,揉着撩人不自知的淡淡木质香。
喻瑶趁着自己还算冷静,赶紧翻身背对他,装作入睡,眼睛一闭上,听觉比平常灵敏了不知道多少,她清晰听着他躺下来,床微微陷落,那道气息很乖地停了一会儿,就在喻瑶以为他听话了,心里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的时候,他竟转身扑过来。
诺诺没有侵略,就只是隔着她裹好的被子,把她从背后搂住,像抱着小孩子那样把她牢牢圈在臂弯里。
黑暗中,他温热鼻尖蹭蹭她的耳际,酒气淡了很多,但仍旧迷醉人,他缠绵地,委屈地说:“瑶瑶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