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愈发得体,百官赞扬,陛下身子不适,她肩上的重担重了许多,连带着五公主都跟着日夜愁眉苦脸。
五公主开辟府邸,府内养着明蓁,两人关系很好,睡在一起,无人敢置喙。
这日,城门下有人斗殴,刑部的人赶到,人都散了,只留下被打伤的百姓,次数闹多了,身心疲惫。
刑部尚书愁眉苦脸,为此一个头有两个头大。五公主给了建议,令人彻查京城,没有路引与地方荐信者,一律赶出京城。
这么一来,筛去大半故意闹事者。
刑部尚书立即去办,正月里,京城翻天覆地地闹腾。
至二月,城内安稳许多,邢州相州德州等地河流倒侵县内,淹没良田,奏报至京城。朝廷未曾给予对策,邢州指挥使反了,怒斥朝廷不顾百姓生死,沉迷于享受,一时间,先帝谋朝篡位的言论在京中各地传出。
邢州驻军两万,发出反大周的消息后,半月内人数暴涨至十万大军,攻入邢州城内,杀刺史,喊着拨乱反正。
消息至郑州,白延吃了一惊,问溧阳:“他们人当真有那么多?”
“一半,两万驻军,添些江湖人,再招些兵马,五万人差不多。”溧阳低首看着情报,裴铭入邢州后抢夺商户银钱,发给当地百姓,暂时赢得百姓的支持。
裴铭知晓百姓才是大周根本之理,糊弄好百姓,营造为民办事的理念,百姓如何不喜欢。
白延咋舌,问:“倘若真打起来,郑州会出兵马吗?”
邢州与郑州之间隔了相州等地,相州破堤,自顾不暇,怕没有兵力迎敌。邢州入京城,需要经过相州,过黄河。撇开郑州不说,相州是裴铭的囊中物。
兵贵神速,裴铭岂会想不到郑州的阻拦,如何阻拦郑州兵马抵挡,是裴铭的当务之急。
“陛下没有旨意,按兵不动。”
白延望着舆图,啧啧两声,“若在聚集相州驻军,我们未必能打得过。”
兵力悬殊,郑州吃力不讨好。兵不至城下,他不想动弹。
“我若是裴铭,兵分两路,攻相州后,一路至郑州,一路过黄河直入京城。郑州自顾不暇,无法援驰京城。等拿下京城后,再一一清扫各地。”溧阳徐徐说道。
前一世,裴铭势如破竹,过相州,破郑州,杀白延,直取京城。京城败后,裴熙主动出城做马前卒,征剿各地。先入京城站稳脚跟,才是当务之急。
白延站在舆图前久久不语,溧阳说道:“拨三万兵马绕至黄河前,阻杀敌军。”
“我若走了,敌军发现,郑州城内无将,岂非将郑州百姓推入火坑中。”白延不答应,郑州兵马可守可攻,倘若借军三万,岂非是抛出主力,自寻死路。
溧阳摇首,道:“过黄河那股军才是主力军,郑州这波兵马不是噱头罢了。三万兵马不足以阻拦敌军,徐州出兵两万,方可解危难。”
“徐州肯借兵吗?”白延咋舌。
溧阳说道:“梁毅老母打死人,是我全力周旋,梁毅欠我的情可多着呢。倘若阻拦敌军成功,梁毅的功劳可就大了。”
“你……”白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你竟与梁毅搭上线了。”
梁毅愚孝,溧阳说的事情,梁毅极有可能会答应的,这么一来,五万兵马前去围剿裴军主力军,尚有几丝胜算。
白延品了品话意,又站在舆图前看了许久,不放心道:“梁毅此人优柔寡断,怕是不足以领五万兵马。殿下,您不懂军事,谁可为帅?”
“自然有人为帅。”溧阳笑了。
白筵眼皮发颤:“谁?”
“你的兄弟。”溧阳故作玄虚。
白延没想明白,自己的兄弟多,但没有人足以领军,他想了须臾,或许死去的驸马裴琛或有几分能力。
但,人家都死了,尸骨送入京城,魂魄出来打?
溧阳不说,“你拨出三万兵马悄悄离开郑州,我去会徐州劝服梁毅,梁毅出兵,我便回来,这一仗,我们会胜利。”
她说得肯定,白延眼皮子直跳,郑州军五万多,拨出三万不算难事,但三万人都是血肉,没有认可的将帅,他不敢放行。
“殿下,您若不说谁领兵,末将不答应。”
“白延,此次若败了,我也会身首异处,你觉得,若无把握,我会与你在此合谋吗?”溧阳说道。
白延迟疑须臾,半信半疑,转过身子去看舆图,“这一仗,不好打。殿下,若是我去打,也未必坚信会胜,敌军多是草寇,不同于寻常兵士。”
“那是你,若是驸马来打呢?”溧阳问。
白延没听懂话音,揣摩须臾,认真回道:“若是驸马,想必比我厉害些,驸马打仗有自己的见解。”
两人深入交流过,兵道一事,裴琛见解与他不同。
“领军者是裴琛。”溧阳道。
“您做梦呢?驸马亡故,我还哭了半个月呢。”白延不信,人都死了,他看着溧阳:“您是不是思念驸马过度想糊涂?”
“不如让驸马晚上去找你?”溧阳偷笑。
白延吓得脸色发青,大气不敢喘,溧阳不与他玩笑,“驸马未死,等战局结束后,让她与你解释。你若不信,你领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