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礼物(5 / 6)

人信鬼佛,倘真要说出来就会被当作妖人,喊来道士驱散游魂。

傻缺的人才会承认呢。

溧阳没有看到太后精彩的神色,失落道:“她否认,我认为她在欺骗我。”

“人生哪里没有欺骗,骗久了就习惯了。”太后认真开解,想当年先帝明祎开局就骗她呢。

“太后,她骗我,我与心不甘,便心存试探,邀她看戏,未曾想她失约了。”

“那就再请一回,不过你会打草惊蛇,并非善举。”太后开始表达吃瓜意思,努力开解:“那个相识之人是你喜欢的人吗?”

溧阳面有犹豫,不知如何作答。太后继续说道:“你觉得她像,便也简单,说上几句你们的趣事。你困惑怕不止于此吧?”

“对,她像我一梦中之人,现实中并无此人。”溧阳说谎了。她不想让太后知晓自己是重生之人,更不想让太后知晓大周败于自己手中。

太后抱着瓜子沉默了,听了半晌,溧阳这个瓜还没说全,梦中之人?

扯淡。

瓜不鲜美了,她摆摆手,“自己去想,我想睡会儿,年轻人且行且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平等的,懂吗?”

溧阳蓦地抬首,“为何不平等?”

“谁先动了心,谁就输了。且不说你们是君臣,将来你们也不会平等,她无法要求你心中只一人。你可懂我的意思?”太后语气陡显几分荒凉,此间皇权,注定了不平等。

好比先帝,当年多少人劝说她立皇夫,她怎么与天下人闹,唯有自己放平心态,少爱一些,告诉先帝:你若立皇夫,我便走。

但是裴琛做得到吗?

短短几月间,裴琛数回用命在保护她心目中的女孩,哪里还有平等可言。

溧阳犯痴了,她活了两世都未曾明白,太后一言道出,她又觉得心酸。

糊里糊涂地离开寿安宫,她站在雪地上,望着虚空,心出奇的安静,此刻,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做什么。

回官衙,还是回公主府,亦或去裴府。

哪里才是她该去的,怎么做才不会出错呢。

她不知何谓是对,让自己舒心就是对的,还是说遵循天地间的法则才是对的。

她迷惑不解,漫步在幽冷的宫阙之间,不知不觉间来到梨园,看到舞台才恍然发现自己重生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

望着舞台,她已然失去了作舞的兴致,她是天生的舞者,却失去了初心。

仅仅一眼,她就离开了梨园,这里不属于她,也不是她的归属地。

她来到了公主府,看着深深庭院,梦境中的一幕幕重现眼前,她孩子气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落到台阶上。她顺着在台阶是上坐了下来,冰冷的温度即刻穿透肌肤,她没有动。

婢女们见状,吓得不知所措,她却如无事人模仿着裴熙的姿态,望着虚空,可惜,天色亮得出奇,阴阴沉沉,却没有泼墨般的黑。

她如痴傻的人一般顿住了,屋檐上的冰柱掉了下来,掉在她的头上,冰水滑落头顶,冰得她从遐想中走了出来。

她觉得这里很陌生,想回裴府了。

元辰默默地跟着她,不发一言。两人回到裴府,元辰笑了,殿下想通了,要和驸马和好了。

她先一步跑回去想告诉驸马,走进院子里,只见偷懒的婢女们躲在屋檐下说话,她们说驸马去步军了。

“身子没好就乱跑什么呢。”元辰埋怨了一句,麻溜地跑回去告诉公主。

溧阳并没有在意,如寻常一般回到卧房,在屋里收拾的人看到殿下进门后,手中的灯笼怎么也藏不住了。

主子刚做了盏的灯笼就瞒不住了,早知如此,她们就该藏起来。

溧阳进屋就发现不对劲,两个婢女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倾向于哭,她朝两人的身后看去,两人立即挡住她的视线,她好奇道:“你们藏什么?”

“驸马不在,您怎么回来了。”白露笑得难看极了,试图让公主止步,“您要休息吗?奴婢给您铺床,您先等上片刻。”

“不休息,你们后面是什么?”溧阳好奇,白露白霜平日里最听裴琛的话,这个时候神神叨叨必然和裴琛有关。

白霜见藏不住了,主动放弃挣扎,将手中的孔明灯交了出来,“驸马给您做的。”

“瞎说,这是我做着玩的。”白露急得红了脸,这个呆子怎么就将主子出卖了呢。

溧阳玩心大起,接过孔明灯看了一眼,字很是明显,她问两人:“你们驸马哪里错了?”

白露白霜不知如何回答,白露索性往旁人身上推,道:“这是青姑娘让驸马做的。”

简而言之,您若生气就气青莞,莫要气驸马。

溧阳看着孔明灯,登时呆了呆,她不想提什么秦朝□□了,裴铭说的那一件件事,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去揭她的伤疤呢。

她看着孔明灯,脑海里浮现一幕幕场景,小小的孩童脏得不行,白净的小脸被灰染得黑黢黢,一双眼睛如晨星,饶是自己狼狈也叉腰怒骂公主府的家仆。

长大些,她穿着鲜亮的衣裙抱着狗儿撒欢的乱跑,惊得满庭院的婢女的惊慌失措。

再大一下,她穿着劲袖束腰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