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喜欢,便去母去父只留下孩子。”
“好,我去办。”溧阳一口答应了,她之所以留下裴铭的性命也是为了裴熙,如今裴熙寻到了,裴铭也可以去死了。
皇甫仪挑眉,神情平静,又看向屏风内哭闹的婴儿,眼神泛出幽冷的光芒。
这个孩子竟也有这么大的魔力?
皇甫仪不解,溧阳已转身入屋去哄孩子,可惜,她亲自哄去没有让孩子止住哭声,甚至哭到小脸通红。
“她是不是哪里难受?”溧阳不解,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哭得撕心裂肺,肯定是哪里不舒服。
乳娘将孩子放在床榻上,从头至尾擦洗一遍,又换了新的衣裳,孩子这才慢慢地睡了过去。
溧阳身心疲惫,靠着床榻阖眸睡了过去。
不知为何,一睡就梦见了不想梦见的景象。
梦见了高台,梦见了刽子手,更梦见了裴铭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受万人追捧。而她是前朝逆女,被作为新朝的祭品祭祀祖先。
高台之下曾是她的万民百姓,如今,他们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即将被处死。
阳光透过云层,慢悠悠地落在来的高台上,总算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她穿着华丽的衣裙,看着裴铭一步步向她走近。
裴铭走至她的跟前,阳光打在他亮丽的龙纹上发出隐隐的光色,华丽非凡,龙袍象征着无上权势。他每走近一步,溧阳心中的恨意就加深一步,人心险恶至此,闻所未闻。
她看着裴铭走近,看着裴铭笑出了阴狠的笑容,他说:“殿下,你可知我曾经多爱你,你是天边不可触碰的月亮,也是雪山之上圣洁的神女。你若嫁我,我也会守住大周的国门。可惜,你为一己私欲害了千千万万的子民。你身边的人皆因你而死,你的心可痛。”
溧阳平静说道:“锥心之痛。”
裴铭眸色深沉,看着白玉无暇的女子,伸手去抚摸,奈何,溧阳避开他的触碰,“裴铭,你在为你的无知私欲找借口吗?”
“溧阳,是你自己毁了大周,是你逼迫我反的。”裴铭几近疯狂,面色通红,而溧阳一如往昔般神色不改,就连恨意都没有,只有鄙夷与淡泊。
裴铭怒不可遏,依旧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往日你视我如丧家之犬,我便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话音落地,身后似有风声,一袭素衣的裴熙袭来,台下士兵大动,只见父女二人立即打了起来。
台下百姓静寂无声,紧张地看着高台上你来我往的身形,士兵更是做好了冲上前搭救他们陛下的准备。
溧阳苟且偷生,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而裴熙将裴铭逼下了高台,立即冲到她的面前,“跟我走,我在城外放了一千人,你赶紧走吧。”
天光之下,溧阳皮肤如白雪,阳光打在了她的面容上似乎难以驱散她身上的冰冷。裴熙只看着她,对视不过一息,溧阳握住她手,笑得温柔动人:“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裴熙,我活不下去了,我是大周的罪人。你替我赎罪,可好?”
“一起赎罪,再难走的路,我也陪你……”
话音落地,裴熙感觉手中多了器物,低头去看,却见殿下握住自己的手将刀刃刺进她的小腹。
裴熙恍然松开手,溧阳猛地推开裴熙。
溧阳肤色如白玉般无暇,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怒骂道:“奸臣逆党。”
她只骂了四字,再多的话却骂不出来了。她不忍伤害自己养大的孩儿,更不愿她落入危险的境地。
裴熙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杀了殿下?
裴熙疯狂摇首,台下的裴铭止住了要上前的侍卫,玩味地看着两人。
溧阳很快就倒下了,裴熙冲过去抱住她,“为什么呢?”
“我想死在你的手中,裴熙,还我大周江山。你这么聪慧,肯定能办到的。”溧阳依旧选择推开她,然而剧痛让她身子痉挛,整个人都使不上力气了,一瞬间,她就想这么躺在裴熙的怀里。
最后,她还是费尽力气推开哭得无法自控的人,转首看向裴铭,一瞬间,她感觉仇恨消散了。
当她失去依靠后狠狠摔在了地上,没有了依靠,她依旧不悔。
躺在冰冷的高台上,眼底浮现了厌世之色,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四下忽而又安静下来,没有人声,亦没有风声,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清楚,她陷入了挣扎中,原来死亡也是一种痛苦。
很快出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清秀的少年人蹲在了自己的面前,满怀焦急啊。
“是裴琛。”
紧接着是震天的哭声,小孩子又醒了。她叹了一声,乳娘立即将孩子抱了起来,冲她歉疚说道:“是饿了,吵醒殿下了。”
溧阳摇首,一梦太过悠长,长到她不愿醒来,浑身疲惫,心更是疼到窒息。
她站起身来,绝义匆匆走进来,“殿下,该上朝了。”
女帝对溧阳并没有太过苛刻,朝会更是随意,想去即可去,不去去请假说一声也无妨,不会怪罪。
可她已经连续缺席两日了,今日再不去,陛下再好的性子也要发火。她在婢女的簇拥下梳洗打扮,进宫上朝。
走之前,她让绝义去裴府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