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欧阳玉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小公子,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了。”
欧阳府的护卫倒下大片,剩下的都闻言停了下来,裴琛立于众人中间,衣袂翩飞,目光淡淡。
百姓们后退几步,眼睁睁地看着裴琛平静地走到自家马车前将车夫扶了起来,“去公主府。”
欧阳玉唇角挂着血珠,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心中大为后悔,简单几句话就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裴琛顺利到了公主府,车夫下马,裴琛慢悠悠地走下马车,日落黄昏,她入府,家令亲自来迎。
“小公子来了,殿下已回来了,让您来了就去寻她。”
裴琛是公主府的常客,家令知晓他在公主心中的地位,丝毫不敢懈怠。
春日已接近尾声,绿意盎然,一路走去,景色大好,裴琛的心情也很好。
溧阳在水榭内与皇甫仪对弈,水声潺潺,皇甫仪落下一子,溧阳半晌没动,心不在焉,皇甫仪说道:“殿下心不在焉,在想今晚吗?”
“今晚?”溧阳手中的棋子脱落出手,啪嗒一声掉在棋盘上,她立即捡了起来,“无事,先生说笑了。”
“殿下心中有裴小公子吗?”皇甫仪悠悠开口。
湖下水面跃出一条锦鲤,噗通一声,溅起圈圈涟漪。溧阳的心提了起来,她看着自己的棋子被皇甫先生吃得所剩无几,道:“我与小公子纯属意外,她心地不错,是个不错的良人。先生,我想……”
她顿了顿,上辈子甘愿放弃帝位辅助小八,如今她不想放弃了。
“殿下为何要放弃呢?”
“如今不想放弃了。”
水面再度噗通一声,锦鲤跃出水面,裴琛走近了,皇甫仪站起身,朝着溧阳行礼:“我不耽搁殿下了。”
“先生说笑了。”溧阳烦乱,对着皇甫仪回礼,“不瞒先生,裴琛功夫好,心思深,是一大助力。我不想放弃。”
“确实,裴小公子比裴铭胜过许多。”皇甫仪微微一笑,“殿下心中自有比较。”
“先生觉得我的想法不妥吗?”溧阳听出几分弦外之音。
皇甫仪摇首:“情爱一事没有什么妥不妥,遥想先帝当年,比起殿下更为不妥。做了女帝不说,又立皇后,天下人竟觉得合理,这么多年来,先帝与太后看似是姐妹情缘,可内里是什么样的,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好比您与小公子,该如何走下去,在于您二人自己。”
裴琛走了进来,皇甫仪退下去,溧阳看向女孩,不觉露出笑容。
“我有一趣事,殿下可要听听?”裴琛微笑着坐下,神采飞扬,心情好极了。
溧阳却不如她自在,只笑了笑,“你说,我就听。”
“我打架了。”
“赢了吗?”
“赢了,对方很惨。”
“我知道你会赢,对方是谁?”
“欧阳玉。”
溧阳不再问了,唇角多了一抹笑,裴琛静静看着她。
夕阳西去,黄昏一闪而过,暮色四合,裴琛徐徐将打架的经过说了一遍,溧阳蹙眉,道:“你为何生气?”
“殿下,倘若我今日放过她,麻烦不会停止,她觉得我好欺负,下回就不是当街拦住我了。杜绝再有下一回,就只能打得她服气。再者那些人都是小虾米,不需动筋骨。”
“你说得也对。”溧阳颔首。
风起湖面荡起圈圈涟漪,裴琛伸手握住溧阳的手腕,白皙的肌肤让人眼前一亮,溧阳看着纤细的手腕,脑海里涌起那日的光景,脸红如丹果。
一瞬间,她低下头,不知所措。
“殿下说不带药,我就没有带了。”
“嗯。”溧阳轻轻应了一声,低得几乎听不见。
裴琛继续问:“那我们今晚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