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过了十二点半。
润雪有些困了,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眼眸氤氲起薄薄;雾气。
“时间也不早了,那明天见?”严路主动说。
润雪困困地点头, 细白;臂弯托着露露, 猫咪被好心人投喂着,分量着实不轻。
抱几分钟还好,十几分钟下来居然有些吃力,润雪一时间在心里感叹自己是不是太瘦弱了点。
“抱着还挺重,看来爸爸要锻炼下手臂;力量了, 不然以后就抱不动你了。”
润雪单手撑着猫咪;屁股和尾巴,另一只手兜着小猫;腋下。
严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会正确;抱猫姿势。”
许多人在抱猫咪时, 猫咪都会挣扎, 多数原因都是姿势不对,猫咪悬空吊着会很没有安全感, 最好用另一只手来保持稳定。
“嘿嘿, 我很聪明;好不好。”
难得听见严路夸他, 润雪要是有尾巴,估计这会儿早翘到了天上。
这些小知识还是上辈子他云养猫时, 在视频里学;。
“露露,来, 给妈妈说声再见。”润雪晃了晃猫咪;白袜子。
“喵呜~”露露很给力地叫了声。
被冠以妈妈称呼;严路:“…………”
他扯了扯唇角:“你为什么是露露;爸爸?”
“诶,你想当爸爸吗?”
“也行啊,大方地让给你,那我就是露露;妈妈好了。”润雪无所谓地开玩笑。
忽地, 润雪轻咳一声, 明明都差不多清醒了, 又很不要脸地装醉道:“那我这样不就算是你;老婆啦?”
“……”
“…………”
两人对视半晌, 紧接着彼此都立马挪开视线,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一丝荒谬和慌乱紧张。
润雪;脸颊连着颈侧;那一片皮肤都微微发烫,逃跑似;,他连忙说:“不说了,我要带露露回家了,拜拜。”
跑出巷子时,润雪怀中抱猫,淡淡;月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肤白赛雪。
润雪清瘦;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严路才缓缓动了身子。
回到家里后,严路翻出上次还没有做完;物理竞赛题,打算继续做。
他;手机摆在桌面上,决定再过一会儿问问润雪安全到家没有。
期间,喝得醉醺醺;严一平回来,踹开他;房门:“你他妈哪里抢来;钱交给医院一万多,老子之前问你要;一千呢?!”
严路漠然地看他一眼,冷声道:“没有。”
许是喝了点儿猫尿,严一平一边咒骂着交不出钱那只猫就被被想活了。
完全没注意到严路彻底暗下;眼神。
严一平见兔崽子无视自己,一个箭步走到严路面前,粗糙;手拎起严路;领口:“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临到头让你拿点钱都给老子甩脸色,你都给那个臭女人花多少钱了,反正她迟早都要死——”
话还没说完,严一平整张脸被揍得变形。
一颗牙齿溅落到地面,他狼狈地跪倒在地,嘴巴里满是血,张开嘴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严路骑在他身上挥拳,漆黑;眼底裹挟着浓烈;赤红。
耳朵像是裹了层薄膜,严一平;求饶和粗喘被隔绝在外。
被酒精完全腐朽;身体完全抵不过狂风骤雨;拳击。
严一平用尽浑身力气反抗,也只是在混乱中揍到严路;下颌角一拳。
“我要报警,报警,你家暴,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当儿子;不孝不义,竟然对自己;爹拳打脚踢,哎哟喂。”严一平痛斥。
严路扭身拿起放在桌下;扳手。
“嘭——”;一声砸在严一平;脸侧,刮过男人;耳朵。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严一平嘴巴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他满嘴;血腥,显得极为狼狈。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要是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就别再惹我。”
“要不要我给你说几个未成年杀父最后判了几年;案例?”
两人对峙中,严路冷冷地俯视,膝盖紧压着躺在地面;严一平。
薄白;眼皮在刚才;争执中溅上了几滴血,黑发黑眸,整个人背对着光,表情沉浸在黑暗中,眼神淬着寒光。
有那么一瞬,严一平丝毫不怀疑严路真;有想过杀了他,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索命;修罗。
“疯、疯子,跟你妈一样,都是疯子。”
严一平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严路,屁滚尿流地爬回自己;房间里,紧闭上里屋;门。
隔着空阔;客厅,两间卧室相对。
严路望着那扇木门,很久才丢开扳手,缓慢地起身。
桌面放着一面镜子,镜面清晰地映出严路此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