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老城区附近一私人开;茶坊里热热闹闹,平房里摆了好几张桌子,有摸麻将;,有斗地主;,还有炸金花;。
今早出门严一平身上还揣了两百多,这点钱是前几天他在以前工友那里借;。
本想着要是运气好赢点钱,哪知道上了桌子板凳都没坐热,摸了两圈麻将就点了几个三番,兜里输得干净。
他不想下桌,现在下桌那两百就打水漂了,他想翻本,于是找茶坊老板娘借。
知道严一平借钱从来不还;尿性,老板娘哪肯借他。她一边摸麻将一边嘲:“借你?上次借;你都还没给我,当老娘这里是ATM机是吧,不借不借。”
“你没钱就下桌,老李,你替一下严哥。”
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中年男人应了声,不紧不慢地起身:“这就来。”
严一平坐在牌桌上不肯走。
臭婊子没一点人情味,等老子以后飞黄腾达了,这里还有你说话;份。
“我最近不是手头有点紧,要是今天赢了钱,肯定立马还你。”
“再说,你怕我没钱啊,等过几年房子规划一拆,有;是钱。”
到时候百来万下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老板娘:“狗屁有;是钱,你都欠多少了,只怕利息钱都还不够。”
几个牌友闲侃:“就是,再说了你那套房子面积也不大,你能分多少?”
“拆迁八字都没一撇,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
老李走到严一平跟前,拍了他两下示意他让座。
严一平不情愿地挪身,也没走,坐在旁边看他们打牌。
新一轮发牌中,老李提起:“对了,你家那个孩子明年就高考了吧?他成绩怎么样啊?”
在这边长大;小孩里,许多小孩小学成绩还行,到了初、高中就跟不上课程,泯然众人矣了。
前几年沈桉还没严重到住院,每当街坊邻里问起,她;笑容温柔中带着点自豪,说自家孩子每次都是年级第一名,学得很辛苦,她心疼得厉害。
说这话时,沈桉手里还拎着一条鱼,打算晚上回家熬汤。
她纤细;手臂上有一条青紫色;淤青,邻里都知道那是沈桉男人打;。
他们都觉得严一平挺不是人;。老婆、儿子踏实又勤奋,摊上个孬种;爹。
也听说过沈桉要和严一平离婚,但离婚哪有那么轻松,就严一平那个混蛋样,沈桉就算能离婚,不死也要脱层皮。
“明年高考,好像是吧。”严一平记不清了。
“什么明年,后年才高考,我儿子也是四中;,你这个当爹;还没我清楚。”一个胖墩墩;卷发女人道。
每次年级总排名成绩单上,第一名都是严路。
别提她有多羡慕沈桉了,可对比下严一平和老公,还是她活得滋润点儿。
牌友们笑呵呵地说等严路以后名牌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严一平就可以享清福了。
“享清福个屁,他整个就一白眼狼,有点钱就去养他;病痨妈。”
严一平在牌友那里蹭了个烟,烟雾模糊了他;五官,“从小吃我;,穿我;,翅膀硬了还跟老子动手……”一想到严路发狠;那个劲,严一平咂摸了下嘴。
“和那个臭婊子一样养不熟,跟我那么多年了还想着出去乱搞……”
他说话难听,好歹也是自家老婆儿子,一口一个婊子,牌桌上;人面面相觑。
有人开口劝,严一平骂得更起劲,等严一平骂累了,整个房间里只有打牌;声音。
牌友们刚才都没怎么听他骂,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其实你还是对孩子好点吧……”
“昨前天我晚班回来还看见你儿子从豪车上下来。”
“四中成绩那么好,等到了大学人脉平台资源更丰富,你现在和儿子闹那么僵……”言外之意就是小心严路以后不给他养老。
“豪车?什么豪车,那个兔崽子还能认识有钱人?他也配。”严一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起了疑问。该不是臭婊子;姘头回来找她了吧。
好心建议;胖女人翻了个白眼。
活该老婆儿子不亲。
……
在茶坊里坐了一会儿,严一平有些坐不住,打电话给沈桉想打听几句,电话又一直没人接,心里更是烦躁,离开茶坊前他猛灌了一口茶水。
回去;路上,严一平越想越气,脑子里已经浮现那女人和野男人上床;狐媚样,恶狠狠地踹了脚街边;易拉罐,“哎哟疼死老子了,操。”
仔细一看,那易拉罐里面灌了水泥,结结实实地嵌在地里。
严一平不断地咒骂搞出这种傻逼玩意儿;熊孩子,边想边骂。
快回到家时往巷口里一望,一只体格圆润;狸花猫正低着头美滋滋地吃罐头,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