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冷静下来。
她对自己下手不留情,白瓷般;肌肤上顿时显现几道红痕,乍一看,倒像是遭了鞭打。
可再写之时,依旧不成。
沈裕那沉沉;目光从花笺移到了她脸上,容锦知道他;耐心快要耗尽,咬了咬唇:“奴婢会尽快写好;。”
她并非有意拖延,这种拙劣;计俩瞒不过沈裕,也没什么用处。她只是……
还没办法面对自己;卑劣。
容锦活了十六年,自问不算圣人,但这些年来至少问心无愧,更未害过任何人。可从今往后,她再也不配这样想了。
娟秀;簪花小楷写满了半页纸,容锦只觉着酸涩,长睫微颤,随即有眼泪似断了线;珠子,滚落下来。
在容锦尚未反应过来时,沈裕已先有了动静,伸手接住了那几滴泪,避免洇湿花笺。
温热;眼泪落在冰凉;手心,他怔了下,虚虚地攥了攥手,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抓到。
“别哭了,”沈裕声音里带着些倦意,说出;话却依旧无情,“还是说,你想再多写几回?”
容锦无声地摇头。
她放下笔,抹去眼角残存;泪,顺势跪了下去:“要么,您还是杀了我吧。”
昧着良心做事,比她预想;更为艰难。
只要想到这轻飘飘;一页纸会将人害得家破人亡,每写下一个字,就都像是沉默;凌迟。
沈裕垂眼打量,可她埋着头看不清神情,只有乌黑如墨;鬓发,与发上那朵颤巍巍;簪花。
修长有力;手捏着容锦;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既上了我这条贼船,可没有半途而废;道理。”沈裕看着她那双哭得通红;眼,居高临下道,“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