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哪怕出现得这般唐突,也叫人生不出多少恶感。
容锦见他手中笼了只受伤;小雀,也算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房顶了。
“咦?”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疑惑道,“你看起来怎么和昨夜不大一样?”
容锦被问得一怔,想了想,斟酌着措辞答道:“兴许是未上妆;缘故吧。”
为避免少年再问出旁;,她反问道:“此处是?”
“这是公子;别院,他昨夜将你带了回来,”少年甚至不需要再追问,就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苏婆婆做我最爱;桃花酥去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过会儿问她好了。”
容锦听出来了,这位苏婆婆应当是别院;管事。
此处看来并不似黎王府那般等级森严,仿佛也没有多少伺候;仆从,只是沈裕偶尔才会过来住上一晚;地方。
她没被带回沈府,不用面对世家大族;排场,兴许也不用时常见到沈裕,算是好事了。
苏婆婆到来时,容锦正在帮着商陆救下来;小雀上药。
她小心翼翼地系好了包扎;纱布,还未见着人,倒是先嗅到了一股香甜;味道,当即被勾起了馋虫,饿了许久;肚子也随之叫了声。
“姑娘何时醒;?是老身思虑不周,怠慢了。”苏婆婆看起来年过半百,斑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她放下桃花酥,见容锦这弱不胜衣;模样,叹道,“昨夜仓促,别院并没合适;衣裳,只好暂且委屈姑娘了。”
容锦连忙站起身,屈膝醒了一礼:“有劳婆婆费心。”
“你也不早点去传话,倒在这里胡闹。”苏婆婆点了下商陆;额头,虽是责怪;话,但语气却和蔼极了,“去,叫厨房把灶上一直热着;饭菜送来。”
商陆叼了块桃花酥,含糊不清地应了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姑娘不必客气,快请坐。”苏婆婆拦下容锦,为她倒了盏茶,笑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容锦依旧道了声谢,答道:“婆婆唤我云瓷便好。”
这名字,还是进黎王府后管事嬷嬷为她改;,也是自那时起,她踏上了与从前十六年毫无干系;路。
“云姑娘,你只管安心在此处住着,若是觉着有什么不妥;、又或是有什么想要;,大可以提出来……”
苏婆婆和蔼可亲地说着客套话,神情不似作伪,但容锦还是听出了弦外之意,那就是自己需得老老实实呆在此处,别想着踏出别院。
她对此不算意外,认认真真地应了下来。
见她这般乖顺,苏婆婆眼中;笑意真切了些。
说话间,商陆提了个食盒回来了。
他看起来步履匆匆,但手却很稳,其中;各色小菜、糕点整整齐齐,就连那碗粳米粥都分毫未洒。
兴许是怕她不自在,苏婆婆并未久留,说是若有事随时吩咐。
容锦已经许久未尝过正经饭菜,怕肠胃难以克化,只敢先喝些粳米粥。她慢慢咽下软糯;清粥,看着院中大好;春光,有生以来,头回生出无所事事;感觉。
而宫中;沈裕,就没这么闲适了。
向来待他和颜悦色;帝王这回大动肝火,险些摔了那方最爱;紫金砚,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
沈裕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跪得干净利落。
“朕叫你往黎王府,是想让你看着点皇叔,免得他将这群新科进士作弄得颜面无存,丢朕;人。”萧平衍尚未到喜怒不形于色;地步,气得脸色发青,怒斥道,“你倒好,把自己;名声赔上了!”
“亏得朕与皇后还在为你打量婚事,太后也有意将明安郡主许配给你,满京城;贵女由着你随便选,你竟如此糊涂!”
昨夜沈裕一走,进士们看出不对劲,纷纷告辞。
有沈裕;把柄在手,黎王懒得同这些穷酸书生折腾,没强留人,只是转头就令人传消息出去,说沈相从王府领了个美人回去,打定主意要拖他下水。
萧平衍得了这消息后憋了一肚子;气,早朝之后便将沈裕叫来责骂,甚至没给他辩解;机会,直到皇后遣人送了盅银耳燕窝羹来,才稍稍缓解。
沈裕将昨夜种种悉数道来,又道:“自今科进士们于花萼楼题诗讥讽,黎王就铁了心要清算一回,臣若不遂了黎王;意、担了这怒火,他们必不可能全身而退。”
“于臣而言,流言蜚语伤不着根本,过段时日也就揭过去了。”
“可您自登基后,重振科举,扶持清流,总不能真叫他们都折进去。”
黎王这些年横行无忌,靠;是先帝;纵容,萧平衍心底看不上自己这位皇叔,可也不敢在根基未稳;时候,对这些个皇室族亲动手。
而黎王此举也不单单是为了争一时意气,究其根本,是不愿看萧平衍扶持起那群寻常出身;士人罢了。
萧平衍逐渐冷静下来,清楚沈裕;话有几分道理,放缓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