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主长期维持着互不干扰的状态,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的性子温软柔弱不喜战斗,南方的群山之国芬德尼尔更是直接选择信仰天空祭拜白银古树……如此一来,就显得那位只是隔空交锋一次就已经开始提防自己的岩神摩拉克斯,格外的……呃,不正常。
一个石头长那么多心眼子做什么,本体难道是喀斯特地貌吗。
从北域狼王安德留斯的身上终于找到了一点类似“这才是正常魔神应有的水平嘛”的诡异安慰感的伊莱恩,连带着看着古恩希尔德的目光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安德留斯却也不一定能真的会对你动手。”
伊莱恩笑眯眯地补充,还不等她的宰相顺势感动一番女王的安慰,便听见王继续对自己说道:“所以你要自己琢磨怎么折腾到快死的程度呢。”
“啊对了对了,”眼见着女王已经快要走开,她忽然又停下脚步,转身过来看了一眼自己可怜兮兮的宰相,多补了一句提醒:“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知道少穿几件衣服把自己冻得半死这种理由是说不过去的,除了衬托臣下的愚蠢以外并不值得让王出手,对吧,宰相大人?”
古恩希尔德:“……”
如此,陛下的所作所为倒果然还是称得上一句暴君。
但无论如何,至少这位暴君看起来现在的心情的确很不错,伊莱恩高高兴兴折腾完自己叛逆的臣子后就转身去了自己的工坊,钩钩果的药剂升级优化还要指望她呢,至于她扔出去的工作是不是太过难为人——
“要去直接和一位魔神对面诶,古恩希尔德做不来怎么办?”伊莱恩一开门温迪就飞过来趴在了她的头上,刚刚聊天的内容太枯燥了,精灵在转交宰相印章的时候就跑的没了影子,伊莱恩以为他自己去玩了,看起来还是乖乖听完了大部分内容。
这种问题并不是需要解答的地方,所以女王只是轻哼一声,表示:“有算计我的胆子,却没有让我入局的本事么。”
温迪晃晃脑袋,没有接话。
“你这样不太行呀,伊莱恩,”温迪飘在她的脑袋旁边,拢起一缕头发编起了发辫,嘀嘀咕咕的念叨起来,“冷酷的暴君,不懂人心的魔神,铁血无情的独|裁|者……你知不知道现在都是怎么形容你的,至少对自己的臣子稍微温柔一点吧?”
“哎呀,有那个必要么?”伊莱恩却挑起眉毛,“我本就是暴君,不是么?不要因为你习惯用伊莱恩称呼我就遗忘了我同样是烈风之主迭卡拉庇安,我若是要在意这点无聊的名声,那么最初又何必把所有的事情都让古恩希尔德去做。”
“我就是不喜欢嘛。”温迪软绵绵地抱怨着,他当然能理解人们相信古恩希尔德,毕竟那个男人的确做了很多实事,也证明了他的实力和名声是对等的,但是不代表他就能接受人们继续恐惧着高塔,以及人们因为只看到了古恩希尔德工作的样子,就认为居于高塔的女王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过——
她明明做了那么多,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
女王从未开口说过这种问题,风精灵却跟着真心实意的委屈起来,“他们怎么一直能这么想你呢,伊莱恩。”
他们不曾认真敬仰她。
他们也不曾真心爱着她。
在王的臣子已经许诺了永世的忠诚以后,唯独这个国家的子民还不曾正确理解他们的女王。
伊莱恩下意识地说她本来也不是很需要这玩意,但是她一回头看见风精灵委屈巴巴又有点愤愤不平的小脸,又忍不住软下了声音:“那你又要如何?”
“吟唱诗歌吧,在蒙德的街头唱起属于女王的诗歌。”温迪想了想,居然真的让他琢磨出来一个法子,只是看他说的这么快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个想法在他心里究竟藏了多久。
伊莱恩看着温迪兴致勃勃的和她炫耀起自己在街头巷尾听到的那些人民自己编写的歌谣,他喜欢那些飞入云端的乐声,喜欢在指尖弹奏拨弄的琴弦,喜欢那些自由自在唱着歌的人们——人类多么有趣啊,即使他们中的大部分不懂文字,不会书写,但是仍能用最纯粹的音乐和描绘本心的吟唱来记录下他们认为所有值得记录的一切。
伊莱恩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态度敷衍至极:“想玩就去玩嘛,这种小事你还要来问我?”
温迪还有点担心:“我要是没弄好怎么办?”
“你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伊莱恩却是一脸的满不在意,“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暴君,独\\裁\\者,还是不懂人心的疯子?名声在我这里的价值甚至比不过莱艮芬德酿坏的果酒,随你心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