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归离集,看着正往市集的方向走——实在是不怪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谁,毕竟红头发的年轻外乡人她在归离集呆了这么久也就见过这么一位。
好极了,情况还真就是和帝君想的一样,歌尘浪市忍不住唏嘘起来。
“居然还真来了。”
虽然年轻人看起来和上次那位不太一样,除了显眼的外貌以外和其他来到归离集的游商并没有太多区别——可谁让他是个自己知道的蒙德人呢,和帝君聊了这么久,至少歌尘浪市没办法用之前的眼光看待这位年轻人了。
摩拉克斯看着那走入市集的年轻人,却是轻笑一声:“他若是不来,我反而还会有些失望。”他在这儿都琢磨这么久了,若是诸多心思和准备不小心扑了个空,哪怕是摩拉克斯也要憋屈一阵子。
歌尘浪市语气微妙的诶了一声。
也不知道蒙德那位走一步算十步的烈风之主,遇到了自家的帝君大人,两相对比究竟是哪位的脑子更累一点——毕竟帝君目前为止仍然还是非常被动的,只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没觉得做这件事这有多烦躁就是。
歌尘浪市有些好奇:“您看起来不如何生气。”
“比起接纳一位软弱昏庸的无用主君,有手段也有头脑的强大对手的确能让我更欣慰一些——至少我能确定,在那位烈风之主治下的人民无需担心自己会成为他人的猎物。”
摩拉克斯语气意外的很平静。
同为庇护一方的魔神,他并不吝啬自己的尊重和理解,至于拥有这样一位对手是否会给自己造成困扰——不太巧,摩拉克斯从不需要考虑对手是否会给自己造成过多麻烦的问题。
立场不同,领地不同,权柄不同,两方领地更是距离这么远,再麻烦还能麻烦到哪里去。
收回有些发散过头的思绪,歌尘浪市真君对着岩王帝君笑了笑,温声道:“这件事我会去劝归终的,您不必担心。”
摩拉克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有点无奈的表情,“她若是愿意把机关术方面的心思多放一些在其他地方上,我也无需头疼如何和她解释这其中潜藏的麻烦。”
“她毕竟就是这样的性子。”歌尘浪市真君笑道,“若归终是工于心计的类型您大概也不会留下来建立归离集了,麻烦您多体谅一下吧。”
摩拉克斯看上去不是很想接话。
歌尘浪市唇角笑意变浓:“好了,您清楚归终的性子,那位外乡的客人来了她肯定要去凑凑热闹的,别的不说,她之前积累的问题就是一大堆,想必也是要多花些时间的……您是打算在这儿清闲一阵子,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情况?”
摩拉克斯无声转开目光,明显兴趣缺缺。
歌尘浪市也没有继续劝下去的打算,帝君和她解释的已经算是很清楚了,至于归终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性子她自有办法处理……刚刚两个人都无比默契的掠过了一个话题,蒙德的烈风之主可以拿出来的冶炼之法如果称得上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那么对方手上也一定存有一些更加珍贵的技术。
这对摩拉克斯也许是一种无言的威胁,会直接将整个蒙德都列为需要谨慎对待的对象;但是若是换做归终知道了这件事情,一个冶炼之法就能吊的她翻来覆去抓心挠肝睡不着觉,若是再给她一些更好的东西,她怕不是就是那个屁颠屁颠过去倒贴烈风之主的倒霉蛋。
歌尘浪市软绵绵的叹了口气,她离开这里走向归离集的市集,远远看见围着那红头发的年轻人绕圈圈兴致勃勃问着什么的归终,心头忽然就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安心感。
真的,太累了。
无论是那位完全没出过面也没说过话,但是就能用一卷羊皮纸给他们挖出来无数个暗坑的烈风之主,还是自家这位迅速跟上了对方节奏立刻见招拆招,而且看起来还有点无意识乐在其中的帝君大人……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歌尘浪市真君都被迫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感。
想得好多。
脑袋好痛。
好在这个愈发复杂的世界里,归终还是她熟悉的归终。
肩上忽然被搭了一只手的归终停了停,她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歌尘浪市,一脸茫然。
“怎么啦?”
然而歌尘浪市真君只是一脸欣慰的看着她:“你还是你,真的太好了。”
归终:“?”
奇奇怪怪的歌尘浪市并没有让归终好奇多问几句,但是她很快地兴致勃勃从红头发的年轻人那里端来了一个木杯,兴致勃勃地递给了歌尘浪市:“你尝尝这个~”
木杯颜色深黯,歌尘浪市低头看了一眼,只能隐约辨认出杯中液体是比木杯颜色更深一些的奇怪液体,她低头闻了闻,果实发酵之后的清甜香气和归离集的粮食酒是截然不同的风味,女仙试着尝了一口,滋味清爽微有涩口,倒是比之前喝过的那些烈酒更容易让她接受。
“这是什么。”歌尘浪市有点好奇,年轻人温声回答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