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次走过餐厅,客厅,又上楼,进到爸爸妈妈的卧室,推开门进了去。
当初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早已经撤了下来,取而代之是,是两个人的黑白照。
他们走的时候也就刚刚四十岁,因此,留在照片上的影像也还算年轻。
宁宇看了一会儿,开口说,“爸,妈,当年是傅修德和宁雪琴害的你们,是吧?只可惜我现在才知道,我已经替你们报警了,这次证据很充分,那两个人应该难逃法网,你们天上有知,请安心吧。”
低沉的声音响在空空荡荡房间,无人回应,最后化为一片寂静。
他对着他们的照片淡淡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来,又去了自己曾经的房间。
里面还有些东西,是他当年搬家时没带出来的,大多是他小时候收藏过的玩具,一些老照片,甚至还有写过的日记和作文等等。
他找了几个箱子,把这些一一收拾好,然后抱去了车上。
正收拾着,兜里电话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发现是周晩打来的。
目光触及她的名字,他的唇角也就跟着翘了起来,划开放到耳边叫了声晚晚,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她的声音也甜甜的,在那头问他,“回来吃晚饭吗?”
他嗯了一声,“这就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她笑嘻嘻的说,“我来弄吧,你直接回宿舍就好。”
他说了声好,挂了电话,心里不由得开始期待起来,女朋友给他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心情一时间也好了不少,他赶紧收拾完要拿走的东西,然后关好房门院门,发动车子,离开了。
就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留下封存,道路尽头,是他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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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晩有宁宇宿舍的钥匙,她今天课也下的早,因此等宁宇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屋里了。
现如今天黑的已经越来越早,才不过六点来钟,外头已经一片暮色,还伴随着冻人的冷空气,而等宁宇开门进屋,却有一股香味伴着热气扑面而来。
听见动静,周晩伸头来看,两个人对上视线,她一下露了酒窝出来,又赶紧上来拉他,“快进来快进来,快关门。”搞得神秘兮兮的。
宁宇不明所以,赶紧关上门,一边脱羽绒服一边笑问她,“怎么了?这么着急。”
只见小姑娘朝他挤挤眼,“我拿电锅做了个饭,怕叫舍管阿姨看见啊。”
“哦?”
宁宇赶紧在房里找,果然发现小餐桌上正在咕嘟咕嘟的炖着什么,里头翻滚着各种食材,香味正是这里面冒出来的。
他立刻好奇起来,凑上去看,“这是什么汤?”
周晩笑了笑,“我爸中午给我送来的丸子和酥肉,他亲手做的,送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可好吃了。不过凉了吃不好,所以我给炖了一下。”
说着顺手给电锅拔了电,“你回来的正好,已经可以吃了,快去洗手吧。”
炖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宁宇中午几乎没吃,本来也还没什么胃口,结果被这样一勾,立刻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二话不说赶紧去洗手,然后乖乖坐到桌前等吃。
宿舍里没有专门的碗筷,两个人拿了饭盒开吃,周爸爸的手艺很好,无论大狮子头还是小肉丸子,做的一点也不比饭店里的差,还有炸过的酥肉,经过锅里一炖,面糊吸满了汤汁,加上事先腌过的肉,咬一口,别提多美味了。
宁宇大口吃的香,周晩看着有点奇怪,问他,“你今天不是去爷爷家吃饭了吗?中午没吃饱吗,怎么好像很饿似的?”
他嗯了一声,语气轻描淡写的,“中午吃饭前出了些事儿,也就没怎么吃。”
“哦?”
小姑娘更加好奇了,连饭也忘了吃,赶紧又问,“出了什么事儿?”
他笑了笑,语气还是淡淡的,一边吃一边说,“我姑姑姑父犯了些事,让警察给带走了,所以饭就没有吃成。”
这话一出,周晩不由得瞪大了眼,“什么?警察抓了你姑姑姑父?他们干了什么啊?”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而且要想跟她说清楚,估计晚饭都要凉,所以他只大致说了个理由,“可能涉嫌职务侵占,挪用公款之类,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咱们先吃饭吧,等过几天警察把案子办清楚,应该会出通告。”
周晩这才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是有点感叹,“你姑姑姑父,他们收入应该也不低吧,自己家的公司还贪污干什么?怎么想的?”
宁宇笑了下,“没听说过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吗?太过贪婪就会忘了自己是谁。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得到的还不够,还想霸占更多呗。”
周晩跟着嗯了一声,重新开始吃饭,吃了两口又问他,“那你爷爷还要去南方过年吗?”
他也想了一下,“可能要晚一点儿,等他们的案子出了结果了,这里冬天太冷了,空气也不太好,去南方待一下,有利于老人家的身体。”
说来也是,反正周晩家里那些认识的有钱的亲戚朋友,大多都在南方沿海买了房子,一到冬天,有条件的老人都过去避寒了。
她没再多问,又继续吃饭。
倒是他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