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姑娘家嫁人都早,也不算稀奇,便说:“军嫂可不好当,男人级别上来了还成,能跟过去,虽说日子辛苦了点,但夫妻俩好歹在一块。”
林佩点头说:“是啊。”
林佩下来坐了半个多小时,火车上的广播声响起,提醒到站渔北市。林佩已经把东西都拿出来了,听见声音跟大妈打过招呼,提着东西往外走。
渔北市火车站十分简陋,就两个站台,中间是两条并列的铁轨。下车后林佩跟着人流走,下楼梯走地下通道,一段路后面前又出现两个楼梯,林佩从楼梯上去,上面一段短的通道,尽头是栅栏门,门旁边站着个工作人员检票。
林佩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栅栏门外穿着军装的青年。
灯光昏暗,林佩看不清郑旭东的脸,但只是看到他的身影,林佩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虽然精减再精减,但林佩这次来还是拿了两大包行李,刚才下楼梯又上楼梯好长一段路,累得她胳膊酸疼。没看见郑旭东的时候还好,咬咬牙能忍住,可一见他就心生委屈。林佩不想那么没出息,可眼泪还是不停往外流。
郑旭东天没黑就来火车站等着,站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到林佩身影。看她好好的刚松口气,就看见林佩捂着脸哭起来,不由得急了。
郑旭东从人群中走过去,向门口站着的检票员出示军官证,指向站在尽头哭泣的林佩说:“我媳妇东西太多,我进去帮她提一下,马上就出来。”
郑旭东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又杵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检票员对他印象深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见林佩捂着脸哭,心想又是难得团聚的夫妻,便点点头说:“去吧。”
林佩哭够了,伸手抹掉眼泪,心想自己实在太丢人了,希望郑旭东没看清才好。只是她刚擦干眼泪,就看见郑旭东疾步朝自己走来,转眼就到了面前,脱口而出问:“你、你、你怎么……”
昏黄的灯光下,郑旭东看着林佩红肿的眼睛,没顾上回答,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林佩仰头看着顶棚,声音紧绷:“你怎么进来了?”
“我让检票员放我进来的。”郑旭东松开林佩,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林佩擦眼泪,“怎么哭成这样?”
林佩思考着“想你了”和“东西太重,手疼”哪个理由更好,但想想前者太腻,后者太傻,都不合适,转移话题说:“我们赶紧出去吧。”
这一趟火车下车的人都已经走了,栅栏外只有零星几人往他们看着。郑旭东转头看了眼,一手提起一个编织袋说:“走吧,我们今晚在招待所住一晚,明天一早回部队。”
“我来提吧。”林佩伸手去拿其中一个编织袋。
郑旭东把背包往前一提,低头去看林佩的手,手心到手臂内侧都还有红色的勒痕。林佩忙把手往后背,解释说:“我手上容易留印子,很快就没了。”
郑旭东心里酸软,说道:“我来提就好。”
七点钟的太沙镇陷于黑暗中,只有居民楼里泄出的微弱灯光。但渔北市却还热闹着,路灯虽然昏暗,但路上的人都不少。到招待所附近还有个馄饨摊,郑旭东停住脚步问:“吃晚饭了吗?”
“吃了个苹果。”苹果还是郑旭北早上塞给她的。
郑旭东又问她吃不吃馄饨,得到肯定答案后提着东西走过去。开馄饨摊的是一对中间夫妻,男人下馄饨,女人则在收拾桌子,看见有客人来,男人笑呵呵问他们吃什么。
郑旭东点了两碗肉馅的馄饨,提着东西在桌子旁坐下,拉过林佩的手看着。林佩手臂的痕迹消了点,但依然微红,他轻轻地摩擦着:“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林佩回答说,问郑旭东什么时候到的。
“五点左右到。”
“那不是等了很久?”林佩凑过去看郑旭东的手表,“现在几点了?”陈桂花怕她戴着手表被人摸走,所以让她把手表也缝在衣服里。
“快八点了。”郑旭东回答说,“招待所就在那里,待会吃完饭,咱们就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七点有一趟车去部队。”
说话间馄饨上来了,林佩尝了口汤,结果太烫被她一口吐出来。郑旭东忙让老板拿了杯凉白开来,轻轻拍着林佩的背说:“慢点吃。”
林佩喝了口水,感觉喉咙好点了,之后她不敢再动,等着的馄饨冷下来,口中问郑旭东:“你出来这么久没事吗?”
“我请了两天假,”郑旭东回答说,“房子分配下来了,我抽空去看过,置办了点东西,你明天回家看看,要是有什么要买的都置办整齐。”
郑旭东边吃边说,林佩看着也挟起一个馄饨尝了口,没那么烫了:“成,那咱们明天再看看。”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提前让郑旭东拍张照片就知道房子是什么样,如今却只能等明天亲自去看了。
吃完馄饨,郑旭东带林佩去招待所。
这家招待所比他们之前在太沙镇住的要大,环境也更好疑点,走廊铺的是木地板,房间也更大,放着床、书桌和沙发,另外还有个单独的卫生间,十二点前有热水供应。
进房间后郑旭东还是先检查,没问题后让林佩先洗澡。
林佩应了声,打开其中一个编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