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枪口抵在额头上,时时刻刻提醒着死亡的如影随形。
哪怕脑袋还没有想清楚,身体已经因为威胁而做出了紧急反应,“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琴酒大人,我是负责寒河江小姐的主治医师,她的资料都在我这里,我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关键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以为寒河江奏只是无足轻重的炮灰小卒这种想法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冰冷的金属在脑袋上几乎擦出印子,他腮帮子上的肌肉颤抖不已,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那支枪终于从他的额头上离开。
医生长长地松了口气,又怕对方突然改变主意,“其实我有个想法,不过不好实施。”
看来这个寒河江奏对于琴酒的分量不轻,是个可以利用的点,至少在此时此刻,琴酒会因为这点而放过他。
但琴酒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哄过去的人,他必须展现出自己能够被利用的价值。
“这家医院虽然已经是东京顶级的医院,不过和组织的相比还是有所差距,”男人的语气里难掩骄傲,“组织里的一切设施都是最顶尖的,而且关于药物的实验,会社的研究一直都没有断过,说不定能找到原因,如果能把寒河江小姐的身体转移出来,送到组织里去……不过以我目前在这座医院的权限,恐怕很难做到这件事。”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文职人员,体力方面和行动组根本就没办法比较。
琴酒冷淡道,“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不然到时候就提着脑袋过来吧。”
医生知道自己终于短暂逃过了一劫,不过只是暂时的,如果接下来不能让琴酒满意,估计还是逃不过……这他妈简直就是个没人性的疯子!
他找出了医院交接的漏洞,找机会放了一把火,大火无声无息地烧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引起了医院护士的注意。
“着火了!”
大火必必剥剥的燃烧声,走廊上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保安,医生,护士……病人通通涌出了走廊,宽阔的通道里很快就变得狭窄,人挨着人,人挤人,一时间医院陷入了混乱中,一群人很快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抹掉了自己的痕迹,也跟着冲出了办公室,回头望了一眼病房。
病房的门被打开,身材高大的银长发男人大部跨进病房,浓烟在他身后飘摇。
他走到床边,床上的女性仍旧安稳地睡着,只是手背上正插着一根输液管。
睡姿还是和过去一样,只要往上面盖一块布就可以一秒入殓,她的双眼紧闭,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似乎因为闻到了外面的浓烟而微微皱了皱眉。
琴酒冷哼了一声,拿起她的手,拔掉上面的留置针,几滴水液溅在了床单上,像是一朵透明的花朵。
他的动作不算轻,但她始终还是闭着眼睛,也没有为这疼痛而清醒。
“如果再不醒来,干脆就不要醒了。”
然而对方根本就听不见他说的话,琴酒面
无表情地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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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忽然顿住。
原本那双软塌在身侧无力的手,突然缠上了他的脖颈。
怀里抱着的身体的肌肉群发力,不再像之前那样让人感觉抱着一块豆腐。
“醒了?”
“你想我,我就醒了。”
鹅毛般轻盈的触碰拂过下颌,难以言说的痒意侵入骨髓。
他蓦然松开手,然而对方早对他的举动有所预料,一个旋身夹住了他的腰,像考拉抱树一样紧紧挂在他身上,简直扯都扯不下来。
“不好吧,大哥,”江奏勾着他的脖子,“我才刚醒过来,你就这么冷淡无情,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他毫不留情道,“给我滚下来。”
“OK。”
搂着的这具身体紧绷得格外厉害,再玩下去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发飙,眼下这种场合还是稍微收敛一点为好,江奏痛快同意,利落的松开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同时也不忘恶心对方一把,“没想到大哥这么担心我,还亲自过来接我,之前都没有发现你原来是这么一个外冷内热的类型。”
“我不仅可以来接你,”琴酒阴森森地笑了一声,“现在还可以把你送到地狱里去,如果你还不会闭上那张嘴。”
江奏叹了口气,“对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也要这么严苛吗?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为了组织,现在我还没凉,不至于兔死走狗烹吧……”
“就这么想杀掉我吗?”
她为组织立过功,她为组织流过汗,组织绝对不能这么对她,趁她没有反应就把她处理掉,差点这号就没了。
“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为组织做到什么地步吧,”琴酒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又踏入了浓烟之中,“不要让我失望。”
门被用力关上。
“好啰嗦。”江奏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往楼下看了一眼。
大火还没有蔓延到这边来,这个高度逃跑很方便——这火来得突兀又奇怪,多半是组织的作风,大概是为了声东击西把她带出去。
这么大费周章应该不至于把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