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沉默了一瞬,随即又闷声炸开了锅。
“寒河江君好酷!”
“多么伟大的气质……真是善良啊奏君……”
“坐窗户那里会不会太冷?我看还是坐进我的心里最安全……”
降谷零原地石化。
救命。
涉世未深的金发警察心里充满了茫然不解加困惑:不是吧,你们都是认真的吗?
他怀疑地看了一圈。
好像确实都是认真的,居然还有人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完全不能理解。
看上去,连松田阵平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反而还有点跃跃欲试,似乎觉得窗台很拉风,想取而代之……
不是,你们真的没事吧?这样就更离谱了啊!
“……我不需要坐你的位置。”又不是有多余的座位,降谷零也不想霸占同学的位置,导致寒河江没有位置可坐。
而且窗台上那是能坐人的地方吗?!
“风太大了,”降谷零已经尴尬到不能呼吸了,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劝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快点下来吧。”
试图加大自己说话的分量,降谷零往讲台上求助地看去,结果发现了鬼冢八藏脸上和自己挂着同款表情,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秒钟,不相通的心灵在这一刻达成了共鸣。
“没错,”鬼冢八藏表情有点崩塌,“寒河江,你先下来吧,座位的事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坐在窗台上的黑发女人伸出手,只听到几声啾啾的叫声,几只小山雀落在了她的手指上,轻盈地啄食她掌心里的小米。
风中的樱花纷纷飘落,在空中打旋,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衣襟上,圆滚滚的小山雀拍打着翅膀,充满信赖地蹭着人类的手心。
歌声在风里若有若无,随着季节一起传达。
“さくらさくら会いたいよいやだ君に今すぐ会いたいよ
(樱花,樱花,想见你,现在就想要见你)
だいじょうぶもう泣かないで私は風あなたを包(つつ)んでいるよ
(没关系,不要再哭了,我是风,正包围在你的身边)
……”
人与自然,相交和谐,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唯有歌声仍在继续,画面美好得就像是偶像片。
“好温暖的画面……”
“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快要幸福地流出眼泪了呢!”
降谷零:“……”
他在风中凌乱了片刻,现在他不想去纠结这么不科学的一幕的产生原因,以及她到底从哪里掏出来的喂鸟的小米……就没人在意这音乐是哪来的吗?!
到处都是槽点,以至于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才好啊……难道他要变成可悲的吐槽役了吗?降谷零有点绝望地想。
鬼冢八藏反应过来:“谁放的音乐?给我关了!”
唯美的气氛顿时被打破。
一个学生慌慌忙地把随身听从地上捡起,“啊,这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掉下来的,自己就开了,可能是不小心摔到了播放吧。”
江奏抬起手,手掌心里的小山雀啾啾了两声又扑腾翅膀飞向了天空,她一只手抓住窗帘,以一个完美的空中旋转落地。
教室里掌声如雷!
“谬赞。”她优雅地行了一个谢幕礼,又对降谷零说,“快坐下来吧,我们不要再耽误大家的上课时间了。”
所以到底是谁在耽误啊?
“没事,”降谷零已经放弃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刚才发现椅子被换成一把坏椅子的失落心情,只想快点结束可怕的场面,也生怕这家伙再不做回去又会继续整一些诡异的花活,连忙表态,“我就站在一边上课好了,能听得到,没有影响。”
“那样不就是单独在孤立你吗?”江奏不认可道。
降谷零一愣,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已经被人抓住了手。
那力气很大,拖拽得他不得不继续跟着对方走。
“你、你干什么?”降谷零带着满腹还没来得及被解决的疑问,就看到自己走到了江奏的座位边上,“我不需要,还是你自己坐就——”
话音还没落,江奏已经啪的一声坐到了座位上。
降谷零瞠目结舌,如果不是打算让他坐她的位置,那她把他扯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一阵天旋地转,降谷零终于坐定,本能地伸手扶住身下的座椅,稳定身体。
身体下的触感温热而柔软,且十分具有弹性。
降谷零:“……”
降谷零:“!”
软、软软的……
他的脑袋“duang”地进入宕机状态,脸从脖子根一直红到头顶,简直快要冒热气。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黑发女警似乎丝毫不觉自己做的事有多么惊涛骇浪,仍旧风平浪静,“鬼冢教官,现在每个人都有了座位,您可以开始上课了。”
身材高大的金发警察坐在身体娇小的女警察大腿上,把后者遮得严严实实。
这画面有几分说不出的古怪,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鬼冢八藏深思。
鬼冢八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