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上说的不错,属下当时确实没有伤害您的意思。”顿了一下,季芜修强调道,“属下从不欺负小孩子。”
林徽真:“……”
林徽真微微眯起眼睛。
季芜修抬了抬下颌,不退不避地看过去,用眼神来表示他刚才的话全部出自肺腑。
事实本就如此。
谁叫当年季芜修混入天海小秘境,坐在树上休息的时候,听到响动一偏头就看到一个抬着头愣愣看过来的小少年。但凡当时的林徽真个头高一点,面容成熟些,就那表情,当时正烦躁于身上女装和那个烦人魔修的季芜修都不会有好脸色。不说动手杀人,最起码也会出言吓唬一下林徽真。
只可惜,当时的林徽真长得太嫩,瞪圆了的眼睛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存在,看在季芜修眼里没添得半点怒火,只有好笑。
当年的尊上,才十四岁。
想想当年又嫩又软的小少年,再看看现在这个俊美冷漠,这么一大只还刚刚在床上让他死去活来的玄真尊者,即使季芜修四百多岁的年纪在修真界里就是个小年轻,他也不禁有一种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的感觉。
正慨叹间,季芜修的呼吸忽地一滞,却是林徽真又一次俯身,这一次是咬住了他的嘴唇,撬开他的唇齿,攫取他所有的呼吸,还将他用力拢在怀里,直将他吻得喘不过来气,不得不用推拒着林徽真的肩膀,挣扎着仰起头,争取一点空气。
林徽真顺势咬了一口季芜修的喉结,让他闷哼出声。
“小孩子?嗯?”林徽真抚摸着季芜修腰侧的皮肤,轻飘飘地道:“小孩子能对你这样?”
季芜修身体一僵,连忙抓住了林徽真那只作乱的手,道:“是当时,属下说了,是当时。现在您当然不是小孩子了。”
见林徽真不为所动,季芜修放缓了声音,轻声道:“阿真……”
林徽真反手扣住季芜修的手指,轻轻地哼了一声。
之后的事情,林徽真多少知道一些。
当时季芜修功法弊端发作,差点对林徽真出手,还是离家前魔尊魇皇交给他护身的蚀灵藤分-身发挥出了强大的作用,出藤反击,差点钻进了季芜修的身体里。紧接着林徽真现在的师尊安于歌赶到,一剑重伤了季芜修。
蚀灵藤是天璟大世界中最危险的几种凶物之一,蚀灵嗜血,只要钻进皮肉一点,如跗骨之蛆,一身修为血肉尽数吸食殆尽才肯罢休。当然,剑意入体也不是什么轻松伤势,化为实质的剑意会在身体经脉中肆意破坏,同样难以拔除,是令修士最为头疼的几种伤法之一。
季芜修躲过了蚀灵藤,但没有躲过安于歌的红尘剑意,着实遭了不少罪。
之后修真界再无季芜修的消息,却是季芜修在濒死之际,季芸瑛留给他的玉佩被他的鲜血激活,竟是一个传送法阵,将他送入了大雪山季氏一族的禁地之中。
当初季芸瑛留在他身上的秘法封印破碎,在禁地中发现季芜修的季氏族长立刻就认出了血脉联系,再看看季芜修那张脸,哪能想不到季芜修与季芸瑛之间的关系。
虽然恼恨女儿的叛族,季氏族长到底还是出手救了季芜修。
季芜修在大雪山禁地里养了近三个月的伤。
从季氏族长的口中,季芜修得知当初他母亲留在他身上的封印已经破了,属于季氏的直系血脉存在着感应,所以他甫一出现在禁地时,身为外祖父的季氏族长就感应到了季芜修的存在。
季芜修觉得,这可以作为钓出季相安的手段。
毕竟,季相安寻觅多年,骗了那么多的女修,不就是为了一个与他血脉相连资质极佳的儿子吗。
季芜修自认,虽然比不过杨家那个天赋几乎可以称作变态的少主,但除去封印的他已经是天璟大世界少有的好根骨了。
伤愈后,季芜修在回血河派的路上却遇到了离祁真人。
三个月前他伤在安于歌的手上,三个月后他遇到了安于歌的师尊,季芜修那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了。不过,他忽然想起来当初天华门因季相安的欺骗而走火入魔以至陨落的安仙子与这位正道第一人有些关联,是他师兄的女儿时,季芜修意识到,他可以跟离祁真人谈一个合作。
毕竟,以着季芜修当初的修为,他不可能单凭武力和陷阱干掉大乘期的季相安。他最多能做个诱饵,再引来其他势力来干掉季相安。
偌大天璟大世界中,若说有谁真正有把握干掉季相安这个大乘期的魔修,那定然就是离祁真人了。
季芜修主动提出了合作。他没有避讳自己跟季相安的真正关系,还拿出自己的计划跟离祁真人讨论了一下。
季芜修至今还记得离祁真人看向他时的古怪目光,大概是被他子弑父的狠辣态度给惊到了吧。毕竟是正道修士,特别讲究那些世俗的孝道。
林徽真没有说话,只安抚地握紧季芜修的手掌。
他没法告诉季芜修,他那位师祖之所以会有那个表现,是因为他的师尊安于歌,其实也是季相安的儿子。为了隐瞒下安于歌的真正身份,安于歌才会以孤儿的身份被离祁真人养大,辈分被提高了一截,避免他人将安于歌联想到那位曾经的安仙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