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他如此信任。除非他当时本就必死无疑,是临死传承,可你也看到了,他留有残魂,说明并没到那绝路时刻。”
所以这种可能性也被否决了。
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在它炼魂的过程中,有一道魂魄脱离了铜炉之灵的控制,反过来控制了它。”
“这就好比猎人狩猎,却失败了,因此为猎物蛰伏,反成为猎物的猎物。”
楚瓷听了这种说法,不知为何,下意识脱口而出,“谢青辞,谢思菱?”
长亭一怔,神色有些微妙,“这两人?”
微微停顿,他敛眸思索,“谢思菱我倒是知道,那个谢青辞是何人?”
楚瓷就说了自己所知,后感慨:“一个倒霉催的凡人,不知她是否会后悔嫁给那位周太子,瞧这被连累的,家破人亡了都。”
“不过,他们那般王族与世家联姻,多数都是身不由己吧,也没什么可说的。”
楚瓷对此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是觉得这谢青辞若真是谢思菱,后者又这般能耐,看来这世界不是种马文世界,而是大女主黑莲花复仇世界?
“她受那么重的伤,都能逃过师姐的追杀...对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对师姐很喜欢,对我却很讨厌,这差别待遇的。”
楚瓷总觉得别扭,隐隐觉得背后有莫大隐情,所以她对寻找那瀚海谢氏的过去有了一些念头。
长亭把炉子放在她跟前,轻轻一句,“你也很讨人喜欢。”
啊?
楚瓷回神,忍不住看着长亭,长亭目光却躲闪了,解释道:“她喜欢的谯笪相思,却最喜欢你,如此可见,你最讨人喜欢。”
呵!楚瓷乐了,抵着下巴似笑非笑,“怎么说呢,小师叔,虽说你躲躲闪闪的,我不太喜欢,但还好你敷衍我的话,我听着也甚为心悦。”
被她认定“躲躲闪闪”的长亭沉默了,说:“夜深了,早点睡,过两天我给你一套心法来控制此炉,免得你...”
他还没说完话就想起来走人。
结果肩膀被人按住了。
嗯?
长亭不由抬头,楚瓷已站起,倾身过来,一手按着他肩膀,一手却...越过他的发髻。
雪白指尖无触青丝,却轻然在他身后捉了一只翩跹近舞的紫莹夜蝶。
“奇怪了,大晚上的哪来的蝴蝶,估计是小师叔你这儿花香太盛了,招蜂引蝶的。”
她说起来很随意,按着他肩膀的手也缓缓松开。
长亭的呼吸...此时尚算稳,且也心平气和回:“广陵的花,是太香...”
“你明明喜欢我,为何不肯承认?”
两人的话同时出现在同一片空气中,沐浴着同一片花香。
一同为月泽。
一时万籁寂静。
长亭看着她,眉眼俊凉如秋远山冬沐雪,声调却深沉浑厚又似老僧手里供奉多年的檀木鱼。
“小阿瓷,定是我不配。”
他不给理由,不给喜不喜欢的定论,却是一个我不配。
还加了个“定是”。
这话刚说完,楚瓷手指松开,蝴蝶飞走了。
蝴蝶飞走了,却盛开在别处。
手指回收,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的手很小,但手指很长,能抚耳,贴脸,且也半覆了他纤细的脖颈。
大拇指按在了他脖颈起伏的血管上,感受它的起,眉眼寂静,俯首贴住他。
嫣红温热,触上了薄凉。
指下,血管剧烈而伏。
他的心脏仿佛都在她执掌之间。
然后...分开,她没离开,只是脸颊下滑,抵着他的脖子,轻轻沙哑一句:“长亭,你记住了,我楚瓷并非长情之人,你拒我一次,不会有下次。”
“既然你想撇清,那你不顾生死随我祭铜炉,算是恩情,那我也还你一次。”
她的唇上尚留着他的薄凉,贴了他的耳朵,最后一语。
“两清,以后绝不再提。”
然后楚瓷果断转身,御剑而起,入寂静长夜,享无边月色。
唯独留他一个人坐在原地,遥望着消失在月光的玲珑剑影。
她与往日皆不同,再无那狡猾虚伪做作的可爱模样,反而成熟妩媚,且狠绝。
但凡情爱,出自愿,事过无悔,绝不纠缠。
长亭闭上眼,低下头,手指抵着眉心,嘴唇抿得紧紧的,整张脸背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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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其实没太难过,其实是有些怅然。
界书:其实,你早知道他会拒绝,为何要寻一个结果?
楚瓷躺在北冥剑上,悬浮在浩然云海之中,仿佛整个天底只剩下她一人。
界书问了,好长时间楚瓷没回答。
但后来,她还是回答了。
“我必然是要回去的,没人能阻拦我回到我爸跟我妹妹身边。”
“但...他让我有了摇摆之心。”
“这本不该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