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线曲线画派还带说明——歪歪扭扭的凸起山体上面带箭头,注明:这是一座山。同理,还有箭头标明:这是一片小树林。最绝是一群火柴人,备注还挺长:我看不清是啥人,就知道是一群人进了山。
你看,她还特地表面了数量单位,一座,一片,一群。
挺纯真一幼儿园画画水平。
胡狡表情复杂,在缙厄更复杂的目光下,狐狸般的人难得言语干涩了几分,“此卧底,平时不善才艺,让尊上见笑了。”
缙厄:虽然我年纪小,你看我笑没笑。
“下一张。”缙厄淡淡道,胡狡打开下一张,飞快瞄了一眼,万幸,不是地图哦,好像都是字,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符号?
三人又看了,这一次,素来冷酷的江流先笑出声来。
圈圈,很多圈圈。
边上还是认真负责的标注:没看清古怪模糊之处,圈圈注明。
就这么看吧,第一句就是“万象年历,受命于尊上制灭仙门之傀儡,于圈圈日,至圈圈之地,长途跋涉,终寻秘法,以焱炙之法器...”
缙厄面无表情,白狐儿脸的胡狡再次窘迫,不过还好,他们很快从这两张纸里面尽力筛出了信息。
万魂魔君当年炼魂的起初,怕是受命于魔耶,而且是在特定的某一处,用了特定的法器创造了恐怖的炼魂秘术,哪怕,最终深藏这秘术的地方怕还是在这源头。
可大多数关键词都是圈圈,就好像特别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些信息似的。
那个小卧底...
胡狡低眸暗想,他何尝不是怀疑楚瓷,但齐越转达了,他也问过楚瓷为什么单单看不清那些关键词,楚瓷却说那些字会转,又在半空中燃烧,她根本看不清。
越可疑,其实越有逻辑。
“属下的卧底说那书页有些古怪,某些字跟图画在焚毁中模糊扭曲,若非当时书已在毁灭,上面的秘术被破,否则她怕是连其他内容都看不清。”
“而另一个卧底也说过《怀庚子记》的原来书名叫《五禽戏》,内容应有过伪装,否则不会这么多年都没人察觉。”
胡狡解释的时候,江流垂眸:两个卧底当时都在场。
综合两张纸,重点还是那源头,也就是那座山。
可用信息有限,图是鬼画符,文字是圈圈辣鸡小作文,这能找出那座山?
这就得看他们魔宗的底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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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醒来的时候,感觉很不好,浑身酸痛,不可描述的那种痛,别想歪了,就是好像在被人骑马拖着溜了三条街。
她脸色不好看,但眼睛没瞎,扶腰的时候乍看到了敞开的房门外景色。
一扇门,一方天地,如诗如画的静,风中夹带鸟语花香的动。
她愣了一回神,仿佛身体的疼痛也减弱了一些,她问界书,发现界书一直没回应。
什么情况?怕了这长亭仙尊就匿了?
一抬头,拿着水壶浇花的人就在眼前。
壶口水清泠,柔软打在花叶上,他看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眼,就很自然地转过头继续看着花草。
相比他的轻描淡写,楚瓷却晃了下神,还晃了挺久。
后来她自我解释,觉得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心理跟生理的双重反应。
人类对美好的事物或者人有天然的亲近之感,所谓欲望,就是这种亲近感升级的主动性。
这个男人,怎么长成这样。
犯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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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日,枝头拦雪,梅色见冷,远望是荒山,风来入幽谷。原以为孤僻无人知,却不知他怡然自得,白衣之下,花开满庭院。
简单点说,还是那干瘪瘪的一句——白衣胜雪,倾国倾城。
她当时没看清却随口掰扯的一句,没想到用得挺精准。
不愧是仙门啊。
楚瓷回神后,扶着门客气问道:“不知前辈身份,晚辈楚瓷叨扰了。”
长亭回头看她,并不似那些修仙男神们刻板的高冷气质,他的气质很温和,语气也很随意自然,“大长老说你炮仗脾气,不知礼数,刁蛮骄横,看着也不会啊。”
原主的锅,雨我无瓜。
楚瓷讪讪道:“大长老为人要求高,晚辈往日表现不好,也难怪他如此。”
长亭点点头,“觉得他挑剔刻薄?”
楚瓷:“不敢不敢。”
长亭:“嘴上不敢,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在楚瓷尴尬的时候,他偏头,低眉浅笑,“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楚瓷:“...”
这牛逼人物性格这么好啊。
“尚不知您身份...”
“长亭,我与你爹娘乃同辈,师出一门,按辈分,你可以喊我小师叔。”
这种可以认关系抱大腿的机会,楚瓷是从来都不敢错过的,因此甜甜喊了一句:“好的小师叔。”
接着她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