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湿润,他去摸自己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泪水已经从滴变成淌了。
李冕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别哭了,你男朋友就在你旁边,你为别人哭成这样子……你以为我会哄你吗?哭死算了。”
虽然这么说着,他是去看了眼陈幺,就一眼。
大概就是会有个人,你明明不会喜欢他、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他,看他的时候还是会丢盔弃甲——怎么有人能这么惨,连哭的时候都还在笑。他解了安全带还是没下车,他跪在座位上,“姐夫,咱不哭了行吗?你要实在不高兴,我带你去抢次亲。”
在这后的很多年陈幺都还能记得,一脸不高兴的少年即使自己还在生气还是有在低三下四地哄他。
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么叛逆的话——抢亲。
李冕又往前靠了点,他挺高的,在车厢保持这样的姿势有些拥挤,但他还是挤了过来,他的手掌很大,有点粗糙,但是温热的:“姐夫。”
他低头,“你还有我喜欢你不是吗?”
陈幺没说话,但他的眼泪渐渐止住了,爱会让人感觉到安全和幸福,他逐渐平静,直到完全看不过哭过的样子。
他的脸很不容易红,但眼尾容易红,浓密的睫毛下、白皙的眼角上挂着一尾鲜红:“小冕。”
李冕嗯了声,然后怔了下,他姐夫在吻他、顶开了他的唇齿,青涩的、小心翼翼地在吻他。
他头一次没回应,等陈幺退回去才反应过来,他摸上自己的唇:“哥。”这其实应该才算是陈幺主动亲他。
陈幺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好,但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李冕,他选了个李冕应该会喜欢的方式:“喜欢吗?”
李冕的心都在颤,他难得没浪,抿唇笑了下的样子竟然有些腼腆:“喜欢。”
陈幺也笑了下,像是有些心安:“那就好。”
今天来的人多,过了好一会李鹿才看到了李冕的车。
高越放下正在招待的朋友,顺着李鹿的视线看了过去:“是小冕吗?你不是念叨他好一会了,我过去接他?”
李鹿穿的婚纱,不太方便过去。
“你去?你们不得打起来。”
李鹿自己拎起裙摆,“我去吧。”
没等李鹿过去,李冕先下的车,他外貌尤其的扎眼,他还是一身白,冲锋衣加运动裤,少年的脸庞张扬锐利,青春澎湃。
摄像师都把摄像头给到了李冕,但他慢了点,他没拍到李冕的正脸,李冕在看别人,高清的摄像头里,还能拍到他微红的耳尖。
在粉白蓝的爱心气球汇聚成的汪洋里,恋爱的气息非常明显,摄像师莫名想到一句话——你惨啦,你坠入爱河了!
李鹿没再过去,来了就好。
今天她才是主角,她才懒得搭理这糟心弟弟。
下午三点。
随着咕咕鸟的报时,数万只雪白的鸽子在晴空起飞,花瓣雨随风飘落,好像在下了一场看不见路的大雪。
呼、呼啦!
李鹿不知道还有鸽群和花瓣雨,她惊了下,捂脸大笑,然后干脆地扔到了捧花朝高越怀里跳,高越接住李鹿,白色的裙摆荡漾起层层微波,婚纱、花瓣、dj,此起彼伏的尖叫。
鸽群忽然腾飞在城市上空,市民们纷纷仰头。
同时,世纪联姻的热搜登上了热搜,李家高家强强联手,双方股市纷纷往上跳了好几个点。
大片的花瓣、粉色的浪潮,美丽优雅笑容灿烂的新娘、高大英俊绅士温柔的新郎,他们在花路上跳舞。
伴郎伴娘宾客们也纷纷上场,巨大的音乐声也盖不住的笑声笑语。
热搜在资本的加持下飞速上升,评论区疯一样的上涨。
【卧槽,卧槽!】
【李家的长公主高家的长公子?豪门联姻就在我身边!】
【羡慕哭了啊!太浪漫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问我为什么叫,我就是想叫!】
【这是什么甜宠文小说照进了现实了!】
【家人们,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娶了自己的最心爱的人就像打了一场胜仗了。他们好幸福!】
陈幺仰天看,高越不知道叫了多少台直升机,花瓣雨连绵,飞出了漫天的花影,他又去看李鹿,李鹿利索地撕掉了裙摆,她朝高越伸手,脸上全是灿烂幸福的笑。
他也笑,他的小鹿要嫁给别人了。
李冕被陈幺亲了后,一直没去看陈幺,他其实很不要脸,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但他这会儿就是感觉不太好意思。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害羞,花瓣雨还没停歇,音乐声进入了高潮,新郎掀开新娘的头纱,低头亲吻新娘。
宾客们集体鼓掌尖叫,摄像机全部对准了台上的新人……陈幺不舒服,李冕也就没去走花路,就他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