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陡然变化,谢乘警更是站在走道中间,伸手给对面五车厢的乘警做了一个手势。
眼瞅着对面人点点头,他才放下心。
宋禾说完后出了一声冷汗,又火急火燎地提着行李箱往卧铺赶去,一系列操作把身后两人彻底搞懵逼。
啥意思?他们刚刚听到了啥?
什么烟杆什么刀?!
两人这话听得稀里糊涂的。
接下来他们更是糊涂,说是在卧铺的陈科,此刻怎么站在这个角落?
两人和陈科大眼瞪小眼,然后三人齐齐望着宋禾。
宋禾放下行李长舒一口气,一颗汗珠从额头上沿着鬓角滑落,整个人脱力似的靠在车厢上。
她面色发白,耸耸肩道:“我突然想起来从咱们上车到现在,那个老头就没有拿下过烟杆。而且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烟杆嘴的那部分时不时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处。”
陈科点点头:“是这样。”
宋禾又道:“即使是喂他老闺女喝水、从行李袋中掏帕子,他都没有把烟杆放下过。更没有把烟杆夹在腋窝胳膊肘,甚至没把烟杆头朝着下放。”
小柴被她这话搞得有点害怕,紧紧抓住行李:“这又怎么了?烟杆怎么就是刀了?还有他们怎么要带刀啊?”
宋禾无奈:“哎呦我的娘,还没看出来吗,那对老夫妻有可能是个人贩子,那姑娘也不是他们的老闺女,而是他们拐来的。”
小柴小李大惊,小李更是咽咽口水:“我、我还以为他们是特务呢!”
宋禾张张嘴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刚想说话时,后面车厢突然传来惊喊声。
她赶紧趴在车厢上,探出半个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听谢乘警大喊一声:“动手!”
然后有两人齐齐扑上去,想要把这个老头给按住。另外两人仿佛是在按着那位大娘,但是从宋禾这个方向看,却看不大清楚。
周乘警心中暗骂一句,还真是被那位宋同志给说中了,这老人手上的烟杆果然是把刀!
话说他们进入六车厢后,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宋同志说的三人。
先是让两人把乘车票掏出来,然后又按照惯例询问了两人一遍。
那老头倒是警觉,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只见他叹声气,指着那昏睡的姑娘说:“同志,这是我老闺女,有点疯病,我们给她吃了镇定药,如果不吃得发癔症。”
周乘警眉毛一皱,绷着身子突然凑近:“我看看她长啥样。”
那大娘明显是个演戏高手,她抹抹眼泪,把“老闺女”的脸露出来一些,呜呜呜地哭个不停。
老头突然唬下脸训斥一声:“别哭了!在这外面还哭啥,嫌不够丢人是吗!”
他一边说着,手一边还紧紧握着烟杆头,身体微微向前倾,刚从部队上下来的周乘警一眼就看出他这是紧张地防御姿态。
周乘警立马便有九分相信宋同志说的话,给旁边的人使个眼色,就有两人悄悄走到那老头的身边。
那位大娘哭得更狠了:“我的囡囡呦,你都这样了你那狠心的爹咋还担心丢人啊,娘带你去看好大夫,只有娘疼你!”
她好似突然崩溃了,哭得撕心裂肺,情绪把旁边的乘客都给感染得红了眼。
同一排的乘客叹口气:“哎,孩子就是娘身上掉下来的的一块肉啊,不管咋样这世上娘才是最疼她的。”
这话一说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你说那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不哭也不闹看着不像有疯病,以后没准还能治好呢,大娘你别担心哦!”
“大爷你也真是,好好跟人家大娘说话,我瞧着从上车到现在都是大娘抱着你老闺女,换我肩膀都得麻了。”
旁边人一致认为大娘很伟大,而这位大爷就跟甩手掌柜没啥差别。
就在此时,大娘猛地拍拍大腿,嚎啕大哭:“我家是不受老天爷待见,专门折磨我家啊!十几年前大儿子跑去当兵,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当兵,走了好几个部队都没找到他人,估计是没啦!”
周围人一听,嚯哟!可能是烈士家属!
老头脸色立马黑了,突然站起身:“不是让你在外面别说这种话吗?咱们大儿牺牲,不是为了给咱们添便利的!该配合人家同志的工作就得配合人家同志的工作!”
周围人心思一转,原来这老头是个好的。
他们立刻帮忙说话了:“乘警同志,都是烈士家属,咱们该宽容就得宽容一些,人家是真的不容易呀。”
他们都能脑补到这一家的惨境。大儿子牺牲,小女儿是个傻子。中间估计没啥孩子,要不然也不能两老人带着老闺女千里迢迢去治病,又千里迢迢坐火车赶回家。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再加上这大爷大娘时不时哭两句,挑两下火,成功让周围人快进到劝说乘警别为难他们一家。
“哎,这一家都是可怜人啊。”
最终好多人叹气说出这么一句话。
岁数最大的谢乘警哼笑两声,这老人厉害是厉害,如果没有宋同志说的那几句话,他们也不会提高警惕,更不会先观察这老头的身形以及烟杆子。
估摸着看不出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