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是惊吓过度引起的昏厥, 微臣开一幅宁心安神的药,每日服用,情况好转就无需再服药。”
贺续兰让人送御医出去, 视线就转到床上。床上的少年正昏着,他离去时瞧着还红润的脸蛋此时惨白白。
“你们再说一遍之前发生了什么。”
随着贺续兰的声音,之前跟着雪芽去到后院的两个太监“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方才奴才们跟着主子去后院, 主子先是吃了几朵桃花, 然后突然说有鬼,就往回跑,没跑几步就晕了过去。”
“你们看到鬼了吗?”贺续兰明显是不信有鬼, 听到这种无稽之谈,眉头轻蹙。
两个太监纷纷摇头, 随后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以极小的声音说:“陛下, 主子……也许能看到我们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呢。”
此话一出, 贺续兰眼睛微微一眯, 他生了一张君子般的俊美面孔, 但这要是他不面无表情的时候,一旦他收起表情, 甚至神情转冷, 几乎像是瞬间变了个人。
太监们看到贺续兰眼里的杀意时,磕头如捣, “奴才乱说的,奴才该死。”
贺续兰看着不断磕头的太监, 眼里闪过厌恶,“出去。”
待太监们惶恐退出去, 贺续兰轻轻握住雪芽的手,当初伺候他的宫人死了大半,现在这些人都是郦朝旧人,起码还要过些时日才能选出能好好伺候雪芽的宫人。
雪芽悠悠转醒,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微垂着眼的贺续兰。贺续兰靠在床边睡着了,长睫遮眼,落下小团阴影。雪芽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就默默把脸贴着贺续兰的腿。
这一贴,贺续兰从小憩醒来,他看到软软贴着自己的少年,抬手探向雪芽的额头,见不烫,稍微安心。
他刚想把手收回,雪芽就抓住他的手,一双还透着睡意的眸子巴巴地望着他,真是可怜又可爱。
雪芽比昨日还要黏他,贺续兰察觉到后,心思一转,把人从榻上抱起,“先洗漱用膳,然后跟我一起去书房,我让人在书房用屏风做个隔断,你待在屏风后玩,好不好?”
听到这个,雪芽明显高兴了些,主动用脸蹭了蹭贺续兰的脸。
此后几日,雪芽每日都是贺续兰在哪,他就在哪,几乎他就没有离开过贺续兰。贺续兰很忙,但还是会抽空走到屏风后同他说会话,雪芽被这般宠着,便不想提起那晚闹鬼的事情了。
那日夜里,他吃完花往前走,恍惚间把藤蔓看成人影,又加上银白月光落在花墙,隐隐看着像个鬼脸,吓得他魂飞魄散,竟没出息地晕过去。醒来的第二日,他仔细回忆了下,发现是自己闹了乌龙,当时没好意思说,现在跟贺续兰天天待在一块,贪恋这种感觉的雪芽就不愿意讲了。他怕自己讲了,贺续兰就不陪他了。
于是这日贺续兰终于提起那夜闹鬼的事情时,雪芽立刻用手抚着额头说自己不舒服,继而又窝进贺续兰怀里说害怕,他矫揉做作,想糊弄过去,只可惜他每次撒谎,眼睛都眨来眨去,还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撒谎。
贺续兰盯着雪芽看了一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过两日,贺续兰又提起此事,雪芽依旧说自己害怕,不舒服,要贺续兰抱。贺续兰顺势把人搂得更紧,手同时也探进雪芽的衣服里。
没一会,雪芽就气喘吁吁,眼睛也湿了,他捏紧贺续兰的衣服,唇瓣微微分开。而此时,贺续兰突然停下。
雪芽一愣,见贺续兰不继续了,就主动贴近贺续兰,可无论他怎么撒娇,怎么蹭,贺续兰都纹丝不动,如柳下惠再世,气得雪芽咬了贺续兰一口。
“哥哥!”
虽然爱撒娇,但小脾气不小,一生气就咬人。
贺续兰眉毛一挑,“官官,那夜你到底看到鬼了吗?”
说到后面两个字,他的手轻轻一动,雪芽脚趾一下子蜷缩起来,本就泛着红的脸此时更红。雪芽本还是不想说,可他在此事的坚持力实在低,没多久就什么都招了,只是招完,他怕贺续兰生气,连忙抱着对方,“哥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也不算撒谎,我那日的确是被吓着了,哥哥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只是我在想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雪芽小心翼翼地观察贺续兰的表情,见对方的确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才说:“如果我说了,哥哥就不会陪着我了。现在哥哥不陪我,以后哥哥纳妃了,就更没时间陪我了。”说到后面,他眼睛红了。
贺续兰早就知道雪芽在隐瞒实情,也猜到雪芽隐瞒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真由雪芽说出口时,他还是沉默了。
这种沉默落在雪芽眼里便是默认,雪芽不想让贺续兰看到自己又哭了,毕竟他已经满十九岁了,不能再这样老是哭,可他心里实在难受,便挣扎着要从贺续兰怀里出去。
才挣了两下,就被搂紧。贺续兰踢开方才用来擦手的丝帕,把挣扎着要走的人的脸扭向自己,“即使我说我不纳妃,你是不是都不相信?”
“哪有皇帝不纳妃的。”雪芽不是不相信贺续兰,只是自古以来,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的。
贺续兰看着眼前还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