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好一会,还是决定不还东西,于是他趴到贺续兰的腿上。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他的腰腹部贴着贺续兰的腿,以上部位悬空。
雪芽趴好后,偷偷瞄贺续兰一眼。
他想问贺续兰,这是要罚什么,但还没问出口,他的臀部就挨了一巴掌。雪芽当即想起身,可贺续兰像是早知道他的下一步行为,一只手摁住他,另外一只手打。
小倌这一身皮肉最精贵的两个地方,一是脸,二是屁股,雪芽从小到大唯独这两个地方没受过罚,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屁股。
饶是他娘都没打过他屁股。
贺续兰下手的力气不重,而这种不重的力度,越发可让雪芽感到羞耻。他在贺续兰的腿上扭来扭去,想起身,可贺续兰摁住他的那只手力气很大,他怎么都挣扎不开。
才一会功夫,屁股已经挨了七八下,雪芽一张雪白的脸此时红透了,他手指无措地攥紧,闭紧嘴巴,一声都不敢吭。
又过一会,雪芽听到殿外传来声音。
是小平子。
“太后,奴才送羹汤进来。”小平子扬声道。
雪芽记起贺续兰每日下午是会喝汤,他这么大人,被人打屁股已经够丢人了,如果还被人看见,他都没脸活了。
于是,雪芽扭脸看向贺续兰,声音压得极低,很怕外面的人听见,“有人来了!”
“他只是进来送羹汤。”贺续兰看着雪芽红如桃粉的脸颊,一双眼更湿漉了,仿佛哭了。
“不行,不能让别人看!”雪芽是真要哭了,他知道自己挣扎不开,只能去求贺续兰,“灵端哥哥,别罚了,我……我错了,我不要受罚,我把东西还给你。”
对于雪芽来说,这几乎等于割肉。
不过他想着这一块肉割了,崔令璟那边还会给他一块肉。
可贺续兰拒绝了他,“不行,我已经让你选了两次,你都选的罚,现在已经不能反悔。”
外面的小平子又说了一遍,雪芽怕贺续兰将小平子叫进来,慌不择言,“那今日先不罚了,改日吧,改日,哥哥打好多下都没关系,只要旁边没人。”
贺续兰的手停下,搭在雪芽被打的地方。他语气温和,仿佛又成了昨日用早膳的仙君,“可是今日马上就要罚完了,真要改到下次吗?”
“改!改到下一次!”雪芽没顾以后,他只想不让人看见就行。
贺续兰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好吧,那就改到下次。”
他把雪芽扶起来,同时叫小平子进来。
雪芽一站起来,就立刻退到贺续兰身后,他仓皇地整理衣服、头发,待听到脚步声,顿时不动,把自己当成一个花瓶。
好在小平子放下羹汤就出去了,并未在殿内逗留。
贺续兰用勺子搅了下汤水,微微转头看向还站在后面的雪芽,“要不要试试?”
雪芽才吃了亏,现在哪里敢喝贺续兰的羹汤,立刻摇了摇头。
“没事,你喝这个,我不罚你,也不要找你东西。”贺续兰说。
雪芽还是摇头,贺续兰见状收回眼神,淡淡道:“雪芽不准备去春猎了吗?”
春猎?
他差点把这件大事忘了。
雪芽看向贺续兰,小声问:“你同意我去了?”
“嗯,不过要先把这个汤喝了。”贺续兰说。
*
七日后,雪芽坐上了去春猎的马车。
他作为太后随侍,可以坐在贺续兰的马车里,不用走路。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御林军重重把守,尤其是崔令璟的马车,前面、后面、旁边的御林军少说也有五十人,这五十人是专门贴身保护崔令璟的。雪芽别说想见崔令璟,连挨到崔令璟的马车都难。
贺续兰一路不怎么说话,偶尔看书,偶尔自己跟自己下棋,其余时间,闭目养神。雪芽闷得无聊,到中途休息的时候,迫不及待下了马车。
他刚下马车,后面那辆马车也有人下人。
雪芽看过去,发现是雷皇后。
雷皇后一身华服,手持羽扇,眉心贴着一颗珍珠,妩媚极了。她轻摇羽扇,叹气道:“这还要坐一日半马车啊,太闷了,就不能骑马吗?”
旁边的侍女立刻就跪在地上:“娘娘,骑马太危险了,若是娘娘出了一丁点事,奴婢们都担当不起。”
雪芽本是看一眼就准备收回眼神,但听到雷皇后说要骑马,不由多看了几眼。
雷皇后也会骑马吗?不过她这身衣服应该起码会很不方便吧。
正想着,有道眼神倏地看过来。
雪芽对上那道眼神,发现眼神的主人是雷皇后,就连忙收回眼神,往旁边挪了挪。他见过雷皇后一脚把崔令璟踢下床的场景,刚刚又看到雷皇后的宫女答个话都要跪地上,猜想对方定是个很难伺候的主。
雷皇后还盯着前方的“少女”看,她用羽扇半遮住脸,悠悠轻声问:“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