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去争抢。
容悦其实不懂,关氏明知容祜是何人,还将一片芳心奉上,又怎么能丝毫不作为?
容悦无数次想过,关氏该争的,该使些手段的,因为容祜此人,注定不会注意到默默无闻的人,你一片爱意做得太多,他不知又有何用呢?
她想得失神,连外面的突然没了声音,都未注意到。
厉晟从珠帘处进来,都要走到她面前,见她还是没有反应,有些惊讶,将冰冷的手贴在她脸上,看佳人打了个冷颤,他才笑着收回手:
“在想些什么?连本侯进来都未发现。”
容悦回神,用手背蹭了蹭脸颊,后发现手背上竟有湿意,她瞪圆了眸子:
“侯爷哪来的水渍?”
厉晟偏偏头,仿若没有看见她脸上被自己弄出来水渍,说;“刚刚回来时,瞧见红梅上的白雪,便折了一支,应是那时沾上的吧。”
容悦擦着脸上的水,敛下眼睑,闷闷说出:
“最讨厌下雪了。”
厉晟转了转手上扳指,眯着眼,仔细地打量她,她低着头,一心擦着脸上的水,看似专注,却有些失神,他瞬间想起,刚刚进来时她的模样。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他含着笑意,不动声色地问:“这是为何?你们女子不该是最喜下雪的吗?”
容悦正用着手帕将手背上的水渍,也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闻言,眉眼未抬,只说:
“冷。”
只是觉得,下雪时太冷了,似寒意渗骨般,让她几乎留下了阴影。
至少,她有记忆的几次雪天,都让她觉得格外地冷。
顿了下,她压下这些情绪,抬头睨向厉晟,扯着笑,道:“侯爷好似很了解女子般?”
厉晟轻啧了声,食指弯曲,弹在她额头,轻斥:“呵,又平白胡说。”
“在京城时,那些子高门贵女总喜欢在雪日里赏梅,本侯才这般猜测罢了。”
容悦和他说笑了几句,就淡下了心思,靠在枕头上,抬眸继续去看窗外,那里被堆出来一个胖乎乎的雪人。
忽地觉得床榻上一陷,旁边瞬间多了一个人,那人将手臂搭在她腰间,毫不客气地将她搂进怀里,顺手就放下床幔,遮住了她的视线。
容悦刚要转头,背后的人就已经将她抱紧,低声问她:“阿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同本侯说说。”
容悦一怔,又有些意料之中,这人细心敏感,她情绪这般不对劲,他看了出来,也不足为奇。
她转过了身,靠在他怀里,头贴在他胸膛,连手臂都环在他腰上。
这副乖巧的模样,让厉晟心下一软。
容悦垂着眸子,好似平静道:“我娘亲去世时,也如同今日这般,飘了一夜的雪。”
厉晟抚在她青丝上的手一顿,想要安慰她,可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拧起眉头,对自己有些不满。
太过小心翼翼,反而不知说些什么,总是害怕任意一句话都会伤到她。
容悦看出他的想法,反而是轻笑了声,她声音低细,却又平静:
“侯爷不需要说什么安慰我的话。”
她笑着说:“娘亲她求仁得仁,唯一的遗憾,也不过是未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对于关氏的死,她自是伤心的。
关氏一心都是容祜,她也能够理解。
容祜生得一副好相貌,便是见容府几个子女,也可知容祜年轻时,定是相貌出众之人,惹得女子欢喜,最是正常不过了。
关氏对她已经足够好,世间没那个道理,身为母亲就必须一心全是子女。
她已经做地足够好,只是不幸地,她爱的那人恰不是良人罢了。
厉晟见她说的认真,才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心中微叹,关氏已经去世十余年,那时的事情,即使调查,也查不了太多。
他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她说出,关氏求仁得仁这番话。
他猜不到,只能尽力地去安慰她:“如今快到年关,可要去给娘上香?”
他面色如常地喊出那声娘,没有一丝别扭和不适,他看得出,整个容府中,只有这个关氏是被她放进心底的,他也愿意给关氏脸面,哄她开心。
倒是容悦有些别扭地看向他,似要说什么,却脸红着没有说。
只是到最后,她黯然地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不用了,娘亲的牌位在容府,如今容府怕是厌我至极点,我何必过去。”
更何况,她真的不愿同容府再有关系。
厉晟想到怀里的人和容府的关系,以及容府人对她的态度,拧了拧眉,也不愿她去见那些糟心人。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开口:“若不然,本侯让他们将娘送来?”
容府对阿悦的态度,也可看出,对她生母也不会善待到哪里去,不如将其牌位接来供奉。
容悦微怔,她从未如此想过,可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拒绝了。
“娘亲她一心爱慕父亲,她怕是不愿的。”
即使是当初容祜独宠白姨娘时,也不曾见关氏有何不满之意,容悦想不出,关氏会因何原因,而愿意离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