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办法吗?”
一句话,就让唐恩再次涨红了脸面。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威胁,起码相比较于很多官吏刑讯之时所用的言辞和套路,现在的谭F堪称温和。
可这恰恰捏出了三人的七寸。
他们,没有退路。
过去的一年时间让他们清楚的明白,周人是真的敢不放他们走,也是真的敢把他们关到地老天荒。
即使知道谭F可能只是画了个饼,他们似乎也没别的选择。
就在此时,谭F脸上笑容尽去,声音也沉了下来:“说,你们从何处来,又与蛮国有何联系!”
此话一出,其中一个年轻喽直接扑到了铁栏杆上,直接把自己的背景知识都给说了个清清楚楚。
唐恩原本想要捂他的嘴,但是听到他说的不过是些零碎事儿,和之前吐露的机密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就不理他了。
却不知,谭F要的就是这些细枝末节。
因为从这些细枝末节,就能拼凑出来国内情况,势力关系,甚至蛮国的地形地貌。
许多时候,问出来的是什么不是最重要的,如何理解和分析才是重中之重。
而在谭F逗弄着三人问话时,塔娜虽然已经拜入长公主门下,但她很清楚自己和这两个姓谭的周国官员还是有差距的。
于是即使他对于蛮人十分愤恨,恨不得现在就扒开笼子,把他们像是对待乌将军那样一起切了,可是最终塔娜一言不发,只管安静地走到一旁,端起了桌上的茶壶,准备倒上几盏茶。
谭O自知不擅于刑讯之道,便没有上前干扰自家三叔公,只管坐到了桌旁。
然后就看到了正在斟茶的塔娜。
草原女族长显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动作全然没有柔美雅致,而是格外爽利直接,直接把茶杯拿起来,怼在茶壶口。
若是被旁人见了,难免要心里腹诽一句粗野。
但谭御医显然并不在意这些,接过茶盏的时候还轻轻地道了声谢。
不过等杯子入手,他便动作一顿:“冷了。”
塔娜眨眨眼睛,伸手摸茶壶,果然一片冰凉。
想来这地牢里面,会饮茶的也就是看管的差官,撑死是个牢头,自是不会用什么好茶叶,也来不及烧热水的。
而塔娜是部落里长起来的,莫说是冷开水了,哪怕是河水雨水也是会喝的,自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瞧谭O这般动作,就有些犹豫:“这个,喝不得吗?”
谭O看了一眼依然在厉声讯问蛮人的谭F,为了不打扰对方,便放轻了声音:“我自然是能喝的,但女子身子要娇养,肠胃也娇嫩些,还是喝些温热的好。”
塔娜想说,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是如此过来的,不也没事?
可到底没有反驳,乖乖的应了一声:“那两位大人喝就好了。”
结果谭O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转而将另一杯也推了,淡淡道:“他也不能喝。”
这下塔娜迷糊了。
女人不能喝就罢了,怎么谭F大人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行?
就听谭御医接着道:“他病还没好,要多多小心。”
塔娜默默抬头,看着那位中气十足的对着蛮人威逼利诱的谭F。
嗯,不愧是做官的,生病都比别人有气势。
而谭F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他的眼神锐利,定定的看着三个蛮人,似乎对他们交代的东西并不满意。
尤其是那个名叫唐恩的小透明,定然还有事情没有吐露。
但他心里清楚,讯问之事本就无法一蹴而就。
人的心理防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攻破的,反倒是隔上一阵,让他们自己吓唬一下自己,反倒会更好突破。
左右还有时间,谭F也不着急。
于是他便缓缓起身,对着三人道:“我想说的都已经对你们说清楚了,是想要坦白从宽就此离开,还是死扛到底牢底坐穿,你们自己选。”
说完,谭F便对着另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
而他能听到身后三人正在用蛮语交谈。
“头儿,我们真的能出去吗?”
“不要相信他,上次你们什么都说了,出去了吗?不过是骗咱们的把戏罢了。这些周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我们是不是要被关死在这里……乌将军都死了……”
“哼,多半这也是哄骗我们的,乌将军神武,又对德昌郡志在必得,早晚是要破了城,到时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尤其是这个瘦的像根棍子一样的丑东西,一定会被挂在城门楼上。”
谭F本身是不懂蛮语的,好在,他带来了一位长在草原同时又对蛮国十分熟悉的塔娜当翻译。
而塔娜倒也乖觉,自动走上前,凑到了谭F身边,小声的做起了实时翻译。
只不过她自己都觉得,蛮人现在不过是在私底下说些狠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土狼,哪怕叫的再厉害,呲牙呲得再吓人,也是毫无用处。
无能狂怒罢了。
可是谭F听完之后,突然表情微变。
原本已经快跨出地牢门的脚缓缓的被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