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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摇了摇头,脸上带了些许无奈:“我问过,堂兄却不肯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连你都瞒着?这么神秘?”
司徒景云眼底划过一抹讶色,随即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神秘高手的身份只怕有些特殊之处,不然他不至于如此。”
王妃微微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朕这一趟算是来对了”司徒景云随手打开折扇在胸前轻摇,神色中带出一抹慵懒的笑意,“能让锦鸿有如此信心,又如此在意的人,朕还真是有点好奇了。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才是。”
王妃浅浅一笑,不再说话。
她纤细的指尖搭在司徒景云的肩膀上缓缓揉捏,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司徒景云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马车内的气氛却渐渐变得温馨起来。
轱辘轱辘的车轮滚动声,踢踢踏踏的马蹄声透过车帘徐徐传来,衬得车内愈发静谧安详,一时间,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
缙云坪上。
天空中漂浮的云台环绕着中央的擂台漂浮,周围浮光点点,彩绸飘扬,远远看去,就像是洁白的花瓣盛开在星光之中,格外得赏心悦目。
云台上。
洁白的地面光洁平整,仿如玉质,踩在上面稳如泰山,丝毫感觉不出是在空中。从左到右,一张张同样材质的石桌,石凳被牢牢固定,整齐而有序。
这些石桌每一张都有编号,唯有从官方渠道购买了凭证的观战者才有资格坐在上面。每张桌子外一定范围内还布置了隔音禁制,避免观战者们相互干扰。
其中的一张石桌旁,一行四人正团团而坐,正关注着擂台上的战况。
这四人,正是姜远,薛灵,白锦鸿,白时允四人。
白时允一身白袍,气质温润如玉。只是今天,他俊秀的脸上却透着忐忑,拢在袖底的手也攥在一起,浑身紧绷,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在他身侧,坐着一袭红衣,如火焰般张扬的薛灵。她坐在石桌边,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桌上的一只小白猫,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紧张。然而,她那紧抿的唇角,紧紧黏在擂台上的目光,以及她掌下小白猫一身越揉越乱的白毛,却在不
知不觉中暴露出了她心里的紧张。
在姜远的淫威下不得不变成小白猫的白虎捂着脑袋仍由薛灵捏扁搓圆,一脸的生无可恋。
比起他们,白锦鸿和姜远两人却要平静得多。
白锦鸿一袭蓝袍风姿毓秀,脸上神色内敛,表情没有丝毫破绽,看不出他究竟是紧张还是不紧张。
姜远面前,一个巴掌大的小茶炉正燃烧着幽幽火光。他敛袖烹茶,动作不紧不慢,自有一股气定神闲的从容。
在他的肩膀上,一只小红雀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姜远的动作。他的手腕上,两条仿如玉质的青蛇交缠环绕,正丝丝吐着蛇信。
白锦鸿的目光从擂台上收回,眼神一撇,便落在了桌边的众人身上。
看看姜远,看看薛灵,再看看一旁紧张兮兮的白时允,他就有一种想叹气的冲动。
三弟性子软和,性子并不是很稳,战斗历练的经验也严重不足,这些他都知道,以往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跟晋阳城里那些纨绔无能的公子哥相比,白时允的性子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可如今和姜远和薛灵这两个小辈一对比,他才惊觉,三弟的心性,竟是连两个小辈都不如。姜远和薛灵两人一个二十,一个二十二,年龄也就三弟的一个零头,却都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了。哪怕薛灵掩饰情绪的功夫还不到家,可相比较她的年纪,她却已经做得非常出色了。整个晋阳城同年
龄段的小辈之中,就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们。
尤其是姜远,实力竟然也已经到了天人境。要不是他不愿意参加文武法会,只怕四强的名单里,绝对会有他的一个名额。
跟他们相比,三弟的心性固然中正平和,不容易走歪路,其他方面却欠缺地太多了
看来,这次文武法会结束之后,该让三弟出去历练历练了。或许,把三弟丢给远在大乾游历的父母,让他跟着他们见见世面也不错?
白锦鸿心头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露,反而朝着姜远说道:“你就那么笃定你父亲能赢?”“对于父亲的实力,我自然是有信心的。”姜远淡淡一笑,随手把沏好的茶推给白锦鸿“不过,我如此轻松,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自计划之日起,我便已经开始筹划,如今人手都已经布置好了。不管今天这
一场比赛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这话的意思,便是说哪怕姜定山输了,也自有应对之法。
白锦鸿想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由得目光一闪,定定看了姜远一眼,旋即忍不住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