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说什么啊?”
宋允雅皱着眉道,“周扬的生活,有他自己来决定,你们为什么总是要拉他入伙?”
虽然不太懂,但是宋允雅看出来了,这群人想要说服周扬,成为他们的成员。
宋允雅天生对这种做法有抵触。
既然周扬不吭声,她就替男友出头。
“我们首先要证明,他就是话事人,才会把剩下的事情对他说。”
郭天华无比严肃道。
“拿出张纸条就说我是你们的人,未免有点儿太草率吧?”
周扬叹了一口气。
胡先渠认真道:“周先生,你真得不明白这八个字的意思?”
周扬摇头。
他脑子现在一片乱糟糟,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哪里有闲心去理解八个字的含义啊。
跟打哑谜似的,心累。
胡先渠道:“这是上一代话事人临走前,写下的谶语,说的是下一代话事人的名字。”
“细柳爱莲,这说的是周亚夫的细柳营和周敦颐的爱莲说。”
胡先渠呼吸逐渐粗重,“细柳堂和爱莲堂,也是汝南周的两大郡望。
也就是说,这一代话事人应该姓周。”
周扬扭头看着自己母亲。
母亲眨眨眼,完全不懂。
“那后面那句呢?”
周扬道。
“进则揖之,这是《礼记》中的一句话。”
胡先渠道。
周扬一拍手:“你看,你们搞错了,我叫周扬,后面那句话里没有和我名字重合的字。”
胡先渠干咳两声道:“周先生……不是这么解读的……”“我夏国古人,经常会用含蓄的说法来表达意思。”
“说上半句的意思,其实是为了提示下半句。”
“《礼记·玉藻》由于,进则揖之,退,则扬之。”
胡先渠道,“所以,这一代话事人的名字应该是——周扬。”
我去!“还能这么解读?”
周扬瞠目结舌。
“本来就该如此解读。”
胡先渠认真道,“包括我们现在人交流过程中也经常会使用说一半留一半的方式,只是我们想要强调的都是后一半。”
周扬愕然。
没错,夏国人说话确实有这个特点。
难听的话不说,留面子。
但是意思却放在好话里。
“周扬先生,如果您还不信的话,能否让我在您家中转转?”
胡先渠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罗盘,“可否实体探勘一下。”
“可以啊,随便。”
周扬依旧满头雾水,“如果你们查不出什么,那就别再说我是什么话事人了。”
胡先渠道:“我有很大把握。”
一行人开始跟着胡先渠的脚步在庄园主宅里转悠。
每次来到一个屋子,胡先渠都要托着罗盘,踱着特殊的步伐进去走一圈儿。
周扬跟在后面看热闹。
罗盘上没有丝毫变化。
一层走完,没有发现。
轮到二层。
周扬和宋允雅走到最后,身边是似笑非笑的乔舒。
“周扬,他们到底在干嘛?
神神叨叨的。”
乔舒笑道:“小姑娘,这个世界有很多你没听过没看过的东西,所以,保持敬畏就好。”
宋允雅第一次被一个同龄人这么怼,当时脸就黑了。
为了顾及男友的面子,她才没有发作。
……胡先渠一个个房间测过去。
最后,胡先渠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罗盘发出咯咯响声。
“我要进去。”
胡先渠道。
周扬无奈道:“这是仓库啊,里面都是一些用不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西北角还算比较干燥,周扬就专门辟出了一个房间用来放无用东西。
“请开门。”
胡先渠认真道。
周扬只好找来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屋子里一股略微奇怪的味道。
“不好意思,仓库就是这个味道。”
周扬耸耸肩。
胡先渠和饕餮会的众人却毫不在意,一头钻了进去。
郭天华拉开窗帘,胡先渠站在屋子中间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罗盘。
又小又古朴的哨兵忽然旋转起来。
“有了!”
胡先渠兴奋得大叫一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郭天华和老顾头等人的脸也瞬间涨红。
“周扬,你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