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钰想不了那么远,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结束戒断治疗。
至于完成学业,和曲严当同事什么的,那是以后再考虑的事了。
把话说开了之后,大家一道往外走去。
韩钰在走前,弯腰把自己刚刚掉落的烟头捡了起来。
注意到他们在看自己,他恍若无事地把烟头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一个人率先走在了前面。
曲严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
韩钰这人就是这样,也就面上装的凶。
出了台球室的楼,曲严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又要给局里拨电话。
韩钰认出了这个电话号码,连忙伸手挡住了他的拨通按键。
“我们真没玩儿钱,你就别摇人了。”
韩钰这人不管混黑还是白,讲的就是一个义气,社会上的朋友们要是没犯事儿,他也不愿意看着他们去蹲两天看守所。
曲严:“谁说我摇人是因为你们玩儿钱?后面用布遮住的是老虎机吧?”
韩钰顿了一下,在曲严如X射线般的眼神审视下,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妥协了。
“行,你摇人吧。”
“以后你少跟这些人混。”曲严瞪了他一眼,走到旁边去拨电话了。
当天曲严来过的这片儿区域,有任何违法犯罪活动的场所没有一个跑掉了。
附近的社会闲杂人员个个闻风丧胆,夹着尾巴做人,晚上吃饭、夜宵的人,连架都不敢吵,并且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安稳。
由于韩钰本人同意了黛笠的治疗方案,梁局便没有再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不过梁局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黛笠能把韩钰的治疗地点定在戒断中心。
他想亲自监督韩钰的治疗进度,不然他放不下心来,还有就是,如果黛笠的方案可行,他希望以后能在所有的戒断中心推广,那韩钰的治疗记录就必须保留下来。
黛笠对梁局的提议没有意见,治疗方案在戒断中心推广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
社会上的违禁品成瘾患者,除了一些主动尝试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骗,或是被逼着接触违禁品的。
这些人当中不乏有人想彻底戒断,奈何戒断的过程太痛苦,很多人坚持不下来中途放弃了,亦或是明明戒断成功了,又被社会上的人诱惑着复吸。
总之,想成功戒断,开启新人生的人还是大多数。
不管他们当初接触违禁品的原因是什么,只要社会上少了一个瘾君子,就能解救一个家庭脱离苦海,社会也会更加稳定。
黛笠此举也不是完全白干活儿,戒断中心采购她的机器,她还能赚取一部分利益。
一言蔽之,就是一件利国利民,还利她自己的项目。
所以她爽快的就同意了。
但是她不常来戒断中心,她平时都是待在自己公司的研发室,偶尔才会来看亲自查看韩钰的情况。
最开始的时候梁局还有点不放心,担心她怠慢了韩钰的治疗。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黛笠那边能监测到韩钰的治疗数据,她时刻查看着韩钰的治疗进程,情况了解得比每天都要跑一趟的梁局还详尽。
并且他还亲眼见证了韩钰的整个治疗过程。
韩钰按照黛笠的要求,停用了戒断药物,每天佩戴着戒断仪。
戒断反应有周期性,刚开始佩戴戒断仪时,到了往常该服用替代药物的时间,韩钰都会紧张的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他深知戒断反应产生时是一种怎样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也不敢保证在没有替代药物的情况下,凭他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第一次戒断反应出现时,他的母亲、梁局和曲严,包括黛笠都在戒断中心陪他。
比韩钰更担心和紧张的是他的母亲。
周阿姨才不过五十出头,但两鬓已经爬满了白发,几乎看不到青丝,都是近十年长的。
这些年因为韩钰,她整整十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做的最多的梦就是他的儿子惨死街头、山坳、湖中,各样的场景,各样的死法,几乎都出现过在她的梦中。
很多时候她都在怨恨儿子,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一句话也不留下,有什么事不能跟妈妈说的,不知道家里的妈妈会想他,会念他,会担心他吗?
但更多的时候,周阿姨舍不得怨恨他,只盼望他能早点回来,不管他在外面干了什么,捅了多大的篓子,只要他回家,妈妈永远都爱他,会一直等他。
后来他回来了,也把这些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阿姨。
如果要问周阿姨怨不怨梁局,她肯定是怨的。
把她的儿子派到狼窝虎穴,整天与恶魔打交道,还沾染上了可怕的东西,把她好端端的儿子弄成了这幅鬼样子,她怎么能不怨。
可是她又为自己的儿子自豪,她的儿子是英雄,做到了大部分都做不到的事,他把十恶不赦的坏人们都送上了审判席,阻止了大批毒品流向国内,维护了社会的安稳。
周阿姨现在已经没有心思怨恨谁了,她只盼望着韩钰能尽早的摆脱毒瘾,其他的任何事她都不想再去计较。
在韩钰的阶段过程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