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那么一群咒术师,非常擅长体术。
这个人不是武装侦探社的那群家伙,会在规则范围内行事,也不是PortMafia那种名义上无法无天,实质上追求权利和金钱的家伙。
这个人,从他出现到现在,自己都没能从对方身上看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哪怕不提实力方面的事情,单纯就这一点,都足够让他产生警惕。
蓝染轻笑了一下,他的这个笑容没有任何的用意,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只是单纯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一样,他将双手合十虚握地放在身前,就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问道:“不错的回答,费奥多尔君你原本是想要怎么看我的实力的呢?”
他的态度就像是个好奇的学生一样,但是费奥多尔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却也有点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侧头看了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涩泽龙彦,又看了看那边的伊万和哀嚎中的普希金,忽然开口问道:“果戈里呢?他在你的手里吧?”
蓝染并不在意他的反问,而是了然似的点了点头,“那个小丑原来是叫这个名字的吗?”他的心里却忍不住微微叹息了一下,要知道果戈里可是以前初中老师很崇拜的一个俄国文学巨匠,结果现在这个世界跟那位同名的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他觉得他更不想知道这群人的全名了,总觉得会得到一个让初中老师崩溃的结果。
费奥多尔微微垂下眼眸,这才抬起头来问道:“为什么你不选择直接杀死在场的人?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才对。”
“呵。”蓝染忽然笑了出来,他看向这个人的时候,神色中带上了几分对方都没搞明白的意味,“你好像搞错了些什么,我不杀死你们,可不是因为道德感啊。”
他说着,眼睛微眯,强大到骇人的杀气骤然迸发,直面这股从刀山血海中杀戮出来的杀气,费奥多尔整个人都懵了,他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正常工作,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只在本能地狂吼着一件事情,“快逃”。
而另一边,哀嚎中的普希金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地蜷缩了起来,眼泪口水流了一脸,甚至都有些失禁。
蓝染轻轻瞥了他一眼,普希金立刻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他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明明只是想要降低自己的呼吸声而已,手指却痉挛地像是要闷死自己。
直到蓝染移开视线,明明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在普希金的感觉里却像是过了二三十年一样漫长,等到那种像是可以轻易将自己绞碎的视线消失之后,普希金这才颤抖着蜷缩得更紧了一些,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就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被强行压制了下来。
“无论是什么时候,杀戮总是比较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这样单纯的行为却并不能切实地为我带来利益。”蓝染的声音对于费奥多尔而言就像是从云外传来的一样飘忽,“我所说的利益和你所理解的,应该不是同一件东西,所以奉劝你最好不要想太多。”
回过神来的费奥多尔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渗满了冷汗,他甚至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肩膀上的刺痛感了。
蓝染看到他回神,这才继续说道:“我啊,还是有相当多的实验想要尝试一下的啊,所以就这么让你们死掉,对我来说可亏大了。”
蓝染的话让费奥多尔额上的冷汗变得更多了,作为一个聪明人,他总是能够想到很多一般人想不到的东西,而此时他的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很多堪称可怕的内容。
蓝染却保持着平静,“请不要过度紧张,而且我也说了吧,跟你想的应该不是一个东西。”他说着,忽然笑了起来,“啊,的确,没有实际的参照物的话是很难理解这句话的吧?那,来看一下吧。”
他说着,如同变魔术一样地摊开手,他的掌心蜷缩着一只似乎有些力竭的小鸟,那只鸟即使发现自己变了身处的地方,也没有像下午最精神那会儿不停地叽叽喳喳或者怎么挣扎。
“这是?”费奥多尔本来想开口问的,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只是张了下嘴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刚刚的那波杀气洗礼显然让他的身体还没能恢复过来。
“这位就是你在找的那个人啊,名字还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蓝染的笑容在费奥多尔的眼里,只感觉到如同地狱中的恶魔一般可怕,然而这个恶魔还没有要收敛的意思,有些略薄的嘴唇开合之间说出了费奥多尔已经猜到却绝对不想承认的话语,“这只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果戈里先生啊。”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费奥多尔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