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弥在走廊下望着樱花树发了好一会儿呆,依旧没能想起当初和她们一起来拜访朽木家的人是谁。
按照她一贯的懒散,想不起来就干脆不想了,但这一次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正当她准备将自己在尸魂界的记忆翻出来从头仔细查找时,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
“殿下!”
她回过头,就见到身着深色唐衣的丰腴身影疾步从走廊拐角小跑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件颜色素雅的小褂。
来人疾走到近前,在她面前跪坐而下,动作流畅地将那间小褂抖开往她身上披,一边低声关切道,“殿下怎么就这样出门了,外面风大,小心生病了。”
泽田弥望着面前低垂着头相貌艳丽成熟的人,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轮廓清秀气质中透着青涩的脸颊,有点不确定地问,“由罗?”
“是。”名为由罗的侍女替她系好小褂的系带,微微抬起头,眼神喜悦而温柔,“殿下还记得我啊。”
“唔……”泽田弥呆呆地点头。
以前她还在尸魂界的时候,经常被夜一带着来朽木家玩,偶尔时间晚了会在朽木宅留宿,那时候朽木家派来照顾她的侍女就是由罗。但她记忆中的由罗小姐姐青涩腼腆,像朽木宅外头山坡上只在初春开放的白色小花,和她现在温柔成熟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让她差点没能认出来。
“……由罗你的变化好大呀。”
“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啊殿下,我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诶?”小萝莉的眼睛立刻睁得圆圆的。
“其实我原本已经离开内院了,是家主大人担心您不习惯才重新把我调回来。”
“白哉?”
“是的,苍纯大人和银铃大人去世之后,白哉少爷就接过了朽木家的家主之位。”
泽田弥一怔,“苍纯叔叔和银铃爷爷都走了吗?”
“是啊,家主大人这些年也变了很多……”由罗动作轻柔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眼眸中透出一丝怀念,“倒是殿下您,看起来完全没变呢。”
银发小萝莉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眼瞳映着屋檐外碧蓝的晴空,像一泓澄澈安宁的泉水。那些明亮又干净的少年过往仿佛依稀沉淀在她的眼眸中,从未远去。
由罗望进她的眼瞳似乎发了几秒怔,又掩饰般低下头去替她整理垂下的衣角,“无论如何,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由罗?”
“这些话也许不该我来说,但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特别是家主大人,他这些年的转变太大了,像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实在非常担心……但现在看来,至少他对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呢。”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衣领边缘替她抚平了衣角,见证了两人的少年时期的女子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又重复了一遍地轻声道,“您能够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从庭院吹过的风送来几片淡粉色的花瓣落在衣角,泽田弥望着面前人的笑容正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大叫。伴随着急促的脚步,一只毛茸茸的狐球像只弹珠似的从走廊尽头弹出来。
“姐姐!”鸣人的声音凄厉又委屈,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动物,“呲溜”一下狂奔过走廊,整只狐狸缩到她身后。
泽田弥:“???”
她懵逼地看着跟在后面不紧不慢走来的朽木白哉。
“测试了一下他的战斗力。”小伙伴看懂了她眼神的疑惑,平静解释,然后又顿了顿,报出鸣人的测评数据,“爆发力不错,灵压强度也还行,但是体术太差了。”
泽田弥:“……”
她的弟弟才五岁,而且还是只狐狸,你为什么要对他要求这么高?
然而朽木白哉说,“你以前的刀比它强多了。”
语气甚至隐约有一点点嫌弃。
泽田弥:“……”
泽田弥:“这是我弟弟。”
朽木白哉:“都一样。”
哪里一样啦?!
泽田萝莉奋起想要解释,然而她思考了一番:因为狐之助跟她有契约,是她的式神,它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身体其实是以她的灵力构建的,而鸣人现在用的又是狐之助的身体……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弟弟跟死神和斩魄刀之间的联系真的很像呢。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狐之助是浅打,鸣人是始解,九喇嘛是卍解,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她以前的刀的确跟这个世界的很多人不一样是拥有自我意识并且可以实体化出来乱跑的。
所以还真不能怪白哉理解错了。
泽田弥:“……”
这时候团成狐球的小鸣人从她身后探出头来,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她的衣摆,小小声问,“姐姐你以前的刀是什么样子的啊?”
泽田弥:“鸣人你不要听他的,你不是我的刀。”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可是村长爷爷说过忍者就是刀啊。”
“……这两个‘刀’绝对不是一个意思,而且你老家那边的教育奇奇怪怪的你不要听啦!”
一萝莉一狐狸斗着嘴时,朽木白哉已经淡定地朝由罗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自己走到了走廊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