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转身的刹那,他的表情瞬间变了,脸色狰狞到扭曲。
土御门!
他一字一句地在心底默念这个姓氏,几乎要嚼出血气来。
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人,永远都是这么高傲,这么看不起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人!
没关系……他深深呼出几口气,平复下心底的愤恨,默默念叨着。
没关系,只要等他召唤出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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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东方天际浮起第一缕薄光。
雾蒙蒙的晨光驱散了堆积了一晚的夜气。古旧的庭院中,有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身边同样等待了一晚上的人恭敬道,“大岛大人,可以开始了。”
为了即将开始的仪式,庭院中央特意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一个复杂到让人晕眩的召唤阵位于空地正中。穿着阴阳师服侍的人垂首立在一旁,站定了方位,只等阵法的主持者就位。
望着这些态度恭顺的人,大岛昌介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端起架子,“开始吧。”
“是。”
几个阴阳师同时吟唱起咒文,向阵法注入灵力。暗红色的光芒穿透清晨的薄雾,像晦暗中忽然睁开了一只眼睛。
大岛昌介握着古卷站定主位,面上表情看似平静,望着面前古卷的眼神却有一丝按捺不下的激动,连端着古卷的手都有些颤抖。
幽暗的的掺杂着阴森妖力的雾气在庭院中弥散,半空中睁开一双幽碧色的猫瞳,朝院子中的阴阳师投下一束莫测的目光。
院子里的阴阳师们呼吸一滞,大岛昌介手一抖,望着这从古卷上召唤下来的第一只妖怪,眼底蹭的燃起野心的火光。
“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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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土御门元和望着庭院的方向轻声喃喃。
泽田弥周围的阵纹渐次亮起,一圈一圈将她拱卫在正中央。趴在小萝莉膝上的小猫有点不安地叫了一声,被一双小手安抚地顺了顺毛拢进怀里。
“元和,你想做什么?”
站在门口的阴阳师轻轻笑了,“弥大人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呢?最开始您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因为我感觉你好像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泽田弥直率地说。
“不好的事啊……”土御门元和轻声喃喃,然后回过头温和道,“您会阻止我吗?”
泽田弥叹了口气,有点愁,“你们就不能乖一点吗?”
“抱歉,让您为难了吗?”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找晴明告状了哦。”
“晴明大人啊……”土御门元和神往地轻叹一声,忽然有点好奇地问,“晴明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泽田弥想了想,“是个……很懒的人。”
经常性地打着物忌的旗号不上朝,每天看书赏花养萝莉,日子过得特别悠闲。
她谴责地看着面前的人,“跟你们完全不一样。”
“哈哈哈……是这样吗?看来我们给晴明大人丢脸了呢。”
土御门元和来到泽田弥对面坐下,他好像忽然兴致勃□□来,“您能给我讲讲晴明大人的事吗?”
泽田弥:“可以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庭院的妖气越来越重,一个又一个传说中可怖的妖鬼被从古卷中唤醒,驳杂混乱的气息堆叠成阴云。阴云蠢蠢欲动地朝这边探出爪子时,一道金色的结界缓缓从空气中亮起,坚定地将黑压压的妖气隔绝在了屋外。
屋子里,泽田弥说起晴明带着她和博雅、蝉丸法师一起深夜去罗城门下听鬼怪弹琴的事。
特意带了酒和美人,而且听了一个星期,等博雅把那首曲子学会了才去抓住鬼怪把天皇被盗走的玄象琵琶拿回来。
这个摸鱼的水准也是相当有安倍晴明的风格了。
屋子里不止土御门元和,其他阴阳师也听得津津有味,激动非常。
强大、肆意、从容,平安京第一男神的风采即便千年过去依旧让人悠然神往。更不用说阴阳师本来就是安倍晴明大佬的脑残粉高度集中群体。
“其实我有时候想过,”土御门元和忽然说,“虽然我们这些后人们都以晴明大人为荣,努力维系土御门这个姓氏的荣光不希望堕了晴明大人威名。但实际上,说不定晴明大人本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一点吧……”
屋子里的众阴阳师集体愣住,震惊甚至有点惶然地看向他,“元和大人……”
“说笑的……”不等泽田弥说什么,土御门元和摆摆手掠过了这个话题。
阴阳师们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揣着点还没落地的心慌看到他对银发小萝莉继续道,“弥大人对土御门家了解吗?”
泽田弥看看那些阴阳师,又看了看他,摇摇头。
“不了解也没关系,弥大人只用知道自己希望的土御门是什么样子就行了。”
泽田弥有点迷惑,“我希望的样子?”
“是。”土御门元和望向屋外,层层叠叠的妖气漫过屋檐压在结界上,晦暗的气息似乎连晨光都无法照进去。
“只不过,土御门已经传承千年了。越是历史久远的家族,越是会沉淀下数不清的黑暗,而这些黑暗会孕育出无法掌控的怪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