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善治和次郎解释完原因走过来时,就看到理应是陌生人的何塞站在一旁,自己的两个同伴却一副即将动手的险恶气氛。
马场善治:“……”
他熟练地岔开话题,“林酱,你们认识?”
“算吧。”林宪明满脸不高兴,“那个莫名其妙跑来揍了我一拳的家伙。”
土御门元春的目光在这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手里的纸人上。
“我有一个问题。”他的忽然开口让几个人下意识将注意力转了过去,“这位大哥,昨天上午你是不是去了博多市中心医院?”
“啊?我吗?”光头男人指了一下自己,诧异地点点头,“的确是去过。”
“我让何塞帮忙从医院把市长儿子带过来。”马场说,“怎么了?”
“嘛,这样线索就串起来了。”土御门元春抖了抖手里的纸人,站起身,“林桥梅应该是来过这里。”
“诶?!”
“解释起来很麻烦啊……这样说好了,今天上午我在医院为了确认恶灵的身份,召唤出了这个和林桥梅建立了联系的纸人。当时这位大哥正好也在医院,他和林酱你接触过,身上沾了你的气息,被纸人察觉到,从我手里溜出来跟上了他。林桥梅本人也因为这个原因找了过来,可能是以为跟着他能够找到你吧。”
……桥梅,也在找他?
没在意为什么土御门也跟着喊他林酱,林宪明先是为妹妹并没有生他的气不理他而心底一松,紧接着急迫到,“那桥梅现在在这里吗?”
“很遗憾,我说的是‘来过’哦。”
土御门元春扫视一圈,耸了耸肩,“她似乎没有进门。”
众人看着他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拈着那张红得渗人的纸人,走回到门口望向街对面小树林的方向。林宪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已经把他当成找到妹妹的唯一希望,i跟着他的动作下意识也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隔着一条长街,小树林安静幽深,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深深浅浅的树影重叠在一起显得幽寂又诡异。
林宪明跟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他在看什么。
次郎这个时候已经想起来傍晚时候那个奇怪的敲门声了。他跟马场善治提了提,男人点点头走到门口比着赛发呆的两人身后。
“过去看看吗?”
土御门元春收回目光,点了一下头,“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
林宪明再次听得满脸茫然,他只看到面前这两人似乎又有了奇怪的默契,马场善治听了土御门的话脸色微沉了一下,轻轻颔首打头走出去,他只好紧接着跟在两人身后。
他们穿过长街,径直走进了那片树影摇动的树林。
夜色中还飘着淋漓细雨,几个人都没有撑伞的意思,任由细雨飘落了满身,雨丝中带着的寒意丝丝缕缕地往身体里钻。
进了树林之后,打头的人换成了土御门元春。随着他的带路,林宪明也渐渐察觉出来了,这里是一片残留下来的战场。
切面锋利的断枝,不正常掉落的树叶,一切都昭示着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林宪明忽然明白了土御门那句“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
他的妹妹,真的在这里遇上了除妖师?
他心底忽然腾起一股比周围雨丝更冷的寒意,冻得手脚几乎都要僵硬。
这时候他忽然看到土御门元春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拿着手电往下照,脚底下是一摊被雨水冲散的血迹。
在意识到那片血来自谁的瞬间,林宪明大脑“嗡”的一声,响起一片杂音,混乱的幻听几乎将周围的雨声都盖过了。他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看着马场拿着一支箭走过来说了什么,土御门接过箭矢观察片刻和马场商量了几句一边抽出张黑色的纸飞快地叠了只纸鹤。
同伴的行为成了一段映在视网膜上的默片,有半分钟的时间,林宪明的脑海一片混乱,直到金发少年朝他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他被这一下拍得魂魄归位,茫然地抬头。
愤怒和杀意爆发之前,他听到土御门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想不想救你妹妹。”
林宪明猛然抬头死死盯住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土御门元春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按了几下,紧接着他的手机响起一声来件提醒。
“地址发给你了。”少年抬起头,夜色中的眼瞳泛起幽幽的冷光,“立刻赶去那个地方,杀一个人。你是职业杀手吧?动作利落一点,你妹妹就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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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淅淅沥沥飘着雨,像是再也不会放晴了。
街口的路灯直挺挺立着,像不近人情的卫兵,冷白的灯光铺在少女眼瞳上。
她慢吞吞眨了一下眼睛,双手抱住膝盖把自己又往里缩了缩。
这个夜晚可真冷啊。
林桥梅把脑袋搁在膝盖上,任由长发滑下来遮住眼角。
她还记得来这里时坐了七个小时的飞机,穿过一片海峡,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换了四趟车,从一个乡下的小镇子来到陌生国家的大城市。
这里的人光鲜亮丽,匆匆忙忙在整洁干净的马路上走过,每个人都是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