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失败了,这个疯狂的举动也一定给当时的天皇以及最后掌权的源氏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因而为了避免平将门不会在后世又被人复活,让平氏再无卷土重来的机会,他们肯定会重新封印平将门。但那个时代已经没有第二个安倍晴明了,想要确保平将门被永远镇压,天皇和源氏于是暗地里将三神器之一的天丛云剑拿了出来作为封印——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额,可是妹妹好像也说了北斗七星大阵是在用平将门封印天丛云剑?”服部平次激动到一半,又发现一个矛盾。
源赖光:“差不多,天丛云剑和将门大人是互相牵制。如果不是被将门大人的力量压制了这么多年,天丛云剑现在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我唤醒。”
神器也不是谁都能用的,三神器在天皇宫中摆了那么多年,实际上一直都是沉睡状态。甚至现在好不容易被唤醒了一瞬,如果源赖光不是天皇后人体内有天照大神的血脉,他也用不了天丛云剑——亦或者倾尽全力斩出一刀就得被迫立刻退场。
这些话他没有解释,但服部平次脑子一转自己也能想明白,“当时主持封印的是土御门家的人吧?晴明大人是不是早就料想到那个局面,留下过布置了?”
源平合战的年代和安倍晴明的时期只间隔了百多年,这位大佬都一卦算到千年后了,提前百年在源平合战的棋局上落子也不算什么,服部平次觉得这实在符合这位大阴阳师的作风。甚至他怀疑源氏内部也有类似的布置,毕竟源氏当时的掌权人源赖朝出身河内源氏,正是源赖光的弟弟源赖信的后代。
他从头理了理,觉得这两处落子基本已经能够定下大局了,但是为求稳妥应该还有一处后手。
“那位……泷姬小姐是不是也参与了?”服部平次问。
为了让自己的父亲获得真正的安宁而硬生生将自己的生命延长了千年,这样的毅力和决心,让人不得不对她产生钦佩之情,服部提起她时连声音都放轻了不少。
源赖光淡淡点头。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远方的天际,修长的手指随手理着膝上的小萝莉银色的长卷发,像在逗着一只睡着的猫咪。好一会儿,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我有一次和酒吞喝酒的时候,他跟我说平将门大人和君夫人曾经去过伊吹山的神社。”
服部平次正在心底复盘这局延续了千年的棋,为安倍晴明的大手笔震撼得咋舌,闻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伊吹山的神社是哪儿。
那是酒吞童子还是神子时待过的地方。
“那时候君夫人恰好怀着孩子,就是泷姬,他们是去为那个孩子祈福的。平将门上伊吹山时还是个人类,是少有地能够让他看得过去的人。”
远方的红日缓缓抬出水平线,天地间渐渐亮了起来。黑发少年模样的从者坐在晨光里,忽然又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只淡淡“切”了一声,“那么多年前的事,那家伙居然还记得守约……”
众人并不知道泷姬后来被酒吞帮助过的经历,自然没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只好面面相觑交换彼此的茫然。
但源赖光似乎没打算再多说了,他松开泽田弥的长发,将身边的刀随手往坂口安吾的方向一扔。
青年吓得满头冷汗都冒出来了,手忙脚乱地把刀接住,捧着神器动都不敢动,只僵着身体抬头,看着从者以比对待天丛云剑温柔数倍的态度又将膝上睡着的萝莉抱起来,递到服部平次怀里。
半天不见踪影的鬼切从不远处的影子从闪身出来,走到源赖光身后。
“我们要走了。”少年从者逆着晨光站起身,云淡风轻地说。
服部平次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圣杯战争结束,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从者也的确该离开了。过去的英雄能够跨越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原本便是一场奇迹。
话虽如此,知道一别之后不可能有再见的机会,服部少年心中还是升起些伤感,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还在熟睡中的萝莉,“不等妹妹醒过来吗?”
“阿赖耶识催了好几次,我再不走祂要直接拉人了。”源赖光说,“而且没有必要,我和姬君又不会永别。”
服部平次:“……”
也是哦,他差点忘了他家妹妹还可以回平安京找小伙伴玩耍了。
他明白泽田弥小萝莉的特殊,但其他人不知内情,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这位从者在英灵座上看到了什么还会需要他降临的未来,顿时神色一紧,纷纷严肃起来。
初生的朝阳迸发的第一缕阳光从海面漫到他们脚下的楼顶时,天地间的阴霾都被这光明驱散,穿过高楼的风都清朗起来。
从者的身影在晨光中消失,原地只留下源氏保存至今的那把膝丸,作为他们曾经到来过的证据。
虽然阴界的横滨几乎被那场大战破坏殆尽,但表世界的建筑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十字路口的路灯跳由红转绿,清早出门的车辆有序从底下驶过。
汽车的鸣笛驱散了清晨的薄雾,这座城市开始醒过来了。
异能特务科的众人看着这个场景一时之间都有些恍惚,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服部平次正望着从者们离开的方向出神,口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