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动了手,还省得我再动手脚。”
他靠在栏杆上头也没回,一个清俊挺拔的身影从后面的黑暗中走出来,停到他身边,瞥了一眼他的胸口。
“伤口不处理一下?”
“死不了。”
那人于是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和他一起看向不远处被红光笼罩的战场,“所以这就是你那时候要将我源氏的髭切借走的原因?你用它替换了saber降临的媒介?”
土御门元春笑了,“啊,我还以为会召唤出源赖光。结果不知道被谁抢先了一步,只召唤出了他的刀。”
来人,也就是源氏的少主源辉一怔,回头看向他,“赖光大人不是被你召唤出来的?”
“当然不是,我召唤的是saber。”
“可赖光大人不是和鬼切共用灵基……”对上土御门元春投来的略显戏谑的一瞥,他停住了。
“所以,鬼切才是saber?”源辉轻声问。
土御门元春冲他懒洋洋笑笑,一副“这还用说吗?”的表情。
“既然如此,赖光大人的职阶又是什么?”
“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吗?”
源辉默了默,终于失笑,“这届圣杯战争又出现了八骑从者吗?”
“啊,”土御门元春懒散地将目光收回,“这不是正常情况吗?”
“但是这一次和上一届圣杯战争不同,”源辉说,“这一届圣杯战争的圣杯并不具有自我意识,所以赖光大人到底是谁召唤的?”
“我不知道,”土御门元春凝望着远处的战场,“但是我有一个猜测……你认识赖光阁下手里最开始那把刀吗?”
表藤太穿行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周围的竹子生长得很茂盛,竹枝上有斑驳的痕迹,像洒落的泪珠。这是从唐国东渡而来的湘妃竹,只有在天皇的宫中或者太政大臣藤原忠平的府上有这种竹子,因为忠平喜欢它。
他知道他在哪儿了,这是忠平大人的院子,他第一次遇到平将门就是在这里。
他们都是东国人,他很早就听过平将门的名声,传说这个人力大无穷,据说能以手指夹住马蹄拔掉。
“所以是真的吗?那个传言。”
“什么?”
“能够夹住马蹄拔掉的传言,你做给我看看吧。”
他看到了平将门困惑的脸,“可是这样的话,马不是很可怜吗?”
“我给你看看别的吧。”平将门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大步走进了竹林中,挑了一根粗壮的竹子用指头夹住,一声脆响后轻而易举地将竹子捏碎了。男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样就可以了吧?”
表藤太:“……可以了,将门。”
然而面前的景象并没有就此停下来,一阵狂风吹过,他面前郁郁葱葱的竹林消失了。他眼前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是被捆住害怕地颤抖着的马。
“藤太,你看着吧。”有人在旁边说。
他回过头,再次看到了平将门。身高七尺,面色黝黑,左眼双瞳,已经彻底变成了鬼的平将门。
他放声大笑着走到院子中央,大手按住了马匹,伸手拽住了马蹄。
被他按住的马儿像是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眼睛中涌出大滴的泪水,不断恐惧地挣扎,却没有被男人放在眼里。他拉住马蹄的手猛地用力扬起,一声惨烈的哀鸣过后,那匹马的前蹄被他活生生拽了下来,鲜血溅出,泼了男人半身。
平将门不在意地把马蹄扔到一边,扭头朝他笑道,“怎么样,这是你在京城的时候要看的吧?”
不,他在京城时说那样的话只是玩笑,就算将门真的要做他也会阻止。
表藤太沉默地看着,这是平将门在关东正式起兵后他受忠平之托前去讨伐时发生的事。他原本是不愿意去讨伐将门的,但藤原忠平说平将门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平将门了,他并不相信,私下里去找他,然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藤太大人,快跑!”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是桔梗。
面前的场景又变了,变成了黑漆漆的夜晚,在他留宿的屋子里。当天晚上,平将门带人乘夜前来袭杀他。
这是以前的平将门绝对不会做的事,他终于失望地确认,他在京城时认识的那个宽厚豪爽的平将门真的已经从身到心彻底堕落成鬼了。
夜里一番兵荒马乱的打斗之后,他如同曾经做过的一样成功离开了那间屋子,随后面前的场景再次改变。
他又回到了京城,忠平的院子里。
他提着还在滴血的黄金丸站在院子外,看着屋里尚在壮年的藤原忠平在和一个年轻人说话。
“你认为如何?”
“那是平氏一族的私斗,将门并未谋反。”
“是吗?将门与你有杀父之仇,但是既然连你都说‘将门没有谋反企图’,那么这应该就是真的了。”
从门外洒进去的阳光照亮了年轻人尚且稚嫩的脸,表藤太认出了那张脸。
“是贞盛啊。”
他轻叹,慢慢地将黄金丸收回鞘中,他知道自己即将看到什么了。
果然,面前的画面再次动荡又平息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崎岖的山道,山道尽头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