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泽田纲吉在电话那边有气无力地说,“妈妈给我请了一个家庭教师,我的所有时间全都被排满了,抱歉啊弥酱,铃木家的列车我没办法陪你去了。”
泽田弥眨了眨眼睛,“哦,好哒。”
她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但她亲哥在电话中的声音异常疲惫,想吐槽又不敢的憋屈混合着生无可恋的绝望,还有一点对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的怀疑。
情感实在太丰富了,丰富得泽田弥迟疑地闭了嘴,把原本想要问的话咽了下去,只剩下对她哥满满的怜爱和关心。
“哥哥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正用五体朝天的姿势报废在床上的泽田纲吉抹了一把脸,挣扎着爬起来坚强道,“我没事!”
不就是被某个鬼畜婴儿一枪送去爆衫裸奔,和剑道社学长单挑,被意大利来的转学生扔炸弹,还有个莫名其妙的美女逮着机会给他下毒……
他没事,他什么事都没有!
泽田弥:“……”
她沉默了片刻,凝重地感慨,“感觉哥哥最近的生活异常充实呢。”
泽田纲吉:“……”
是啊,太充实了,充实得学校都差点炸了。
他泪流满面地抹了把脸,不想把妹妹牵扯到这些烦心事里去,干脆转移了话题,“那个,铃木特快列车,因为reborn安排了其他的事我去不了,你和鸣人两个小孩子一起不安全,所以妈妈说让堂哥陪你们去好了。正好他也拿到了那趟列车的邀请函,可以顺路照顾你们。”
“咦?”泽田弥惊讶得眼睛瞪得溜圆,“我还有个堂哥?”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还有个堂哥。”泽田纲吉脸色一木,汹涌的吐槽之力简直无法阻止,“爸爸那边的亲属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当然妈妈的也没有,我以前差点以为他们俩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泽田弥:“……”
“总而言之,妈妈已经把你们的住址给堂哥了,他这几天应该会联系你们,你记得注意手机上的陌生电话或者邮件。”
泽田弥乖乖点头答应。她和她妈妈泽田奈奈一样,心大得宛如太平洋,半点没觉得这个多年不见突然冒出来的堂哥有什么不对,只向电话那头的亲哥询问道,“那堂哥叫什么名字呀?”
泽田纲吉:“听妈妈说,堂哥好像叫做锥生零。”
泽田弥:“???”
她懵逼地扭头看电视,当前频道正好在播放一部怀旧向少女漫,屏幕上银发紫眸的吸血鬼猎人神色冷淡地举着枪,他身后,黑色长发的女主角迟疑地呼唤他,“……零。”
泽田弥:“……哥哥你再说一遍堂哥叫什么?”
泽田纲吉:“锥生零。”
“……”泽田弥望着屏幕上吸血鬼猎人那张俊美的脸,下意识感慨,“那他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泽田纲吉:“???”
.
此时此刻,锥生零……不,应该是降谷零,被日本公安派往黑衣组织的高层卧底波本,现用名安室透,头疼地从琴酒手里领回自己的第四个名字。
“这是个好机会,波本。”
亲手把某个叫做“锥生零”的年轻人干掉后,琴酒对安室透的怀疑消退了许多。
那天安室透在杯户商场被人一口叫破名字,组织毫不含糊沿着那条线往下查了查。他们很快发现,那个叫做泽田奈奈很有可能和彭格列有关系的女人,她的丈夫确实是在九州有一个叫做“零”的侄子,重要的是那人的确巧合地和组织成员波本有一些像。
这个发现让组织的高层产生了一个想法。
“证件和锥生零的资料都在这里。”琴酒把一沓封口的文件袋扔在茶几上,“把它背熟,按照组织的计划,以后你就是锥生零。”
安室透拿起最上面的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A4纸打印的文档,最上方的纸面右上角就是那个真正的“锥生零”的照片。淡金色的短发,灰蓝色眼睛,的确跟他很像。
“他的其他亲友呢?”
琴酒森冷地勾了勾唇,“已经全部料理好了。”
安室透手一顿,“一下子死这么多人没问题?”
“没有你想的那么多。”黑衣男人懒洋洋往沙发上一靠,长腿交叠搁上茶几,“锥生零小时候父母因车祸去世,长辈里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那老家伙本来就快死了,现在消失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本人念完初中后留学去了意大利,最近半年才从意大利回来,在日本没有特别熟悉的朋友。”
他古怪地笑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波本,你居然还担心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我只是担心会留下破绽。”安室透冷冷说,他拿着锥生零的资料飞快地往后翻了翻,“在意大利留学?”
“对,你会意大利语吧?”
“会,可是意大利可是彭格列的地盘。”他特意把这一点挑出来问,“彭格列不会查吗?”
“我说过,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知道是怎么处理的,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拿着这叠资料去接近这个姓泽田的一家人。”琴酒眸色森冷地盯着他,“这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