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死了。”下属回话。 温如生:“真的自杀?还是人为的?” “仵作查过,自杀,吊死的。” 温如生站起来,又坐下来,想不可能,怎么会如此,那官员虽是礼部的,但是他的门生亲信,怎会如此,此人还有父母妻子儿女,一大家子人,怎么会…… 他有几分怀疑摄政王做的,前两日才说火不能简简单单烧了,可圣上如此行事,摄政王意思不必打草惊蛇,按计划行走的。 那也不是摄政王,是谁? 温如生连着太后一党都猜过,始终是不知谁安排的。 此事一出,本来光是民间百姓怨声载道,现如今盛都的读书人都坐不住了,若说探花郎被逼那是引子,此事文官见血,一条人命摆在眼前,那是科举考上来的,兢兢业业的忠臣,只因忠言参了季广恩,便落得如此下场。 有人还怀疑是季广恩背地里害死的人。 官员的‘血书’其实是里衣,收殓尸体时流了出来。读书人听闻,各个愤恨不已,眼眶发红,当即是起了血书,势要圣上斩奸臣季广恩。 这火,越烧越旺…… 连着季广恩都怕了,不敢出门。明明是女婿杨淙的旧账,季广恩也没想到苗头如今全到了他,他是病急乱投医,想着把杨淙推出去,以平息民怨…… 然后圣上下令,捉拿那些写血书的读书人。 这下炸开了。 摄政王也坐不下去了,“本王进宫看看。” 皇帝侄儿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 …… 二月,天气暖和,桃花乡地里的草莓种下了。 岑越很喜欢在田间干活,有时候遇到了庄稼汉,还有人问:“郎君,您那收成多多的麦子,啥时候好啊?” 庄稼汉不管什么科举、做官,跟他们干系不大,就想着那收成多多的麦子,对着齐家郎君更是尊重。 岑越每每听闻,心里都有点愧疚——耽误了大半年,当即说,去年耽误了半年,今年才种。 冬小麦抗寒,春小麦是春日里种,到秋天时收,只是民间怕夏日多雷雨,或是干旱,很可能春小麦会旱死,到了秋日时,连绵阴雨,天气又不晴朗,晒不干麦子。 因此时下种冬小麦多,这是最适应北方气候的。 庄稼汉才想起来似得,忙关心问:“对对,二少爷科举了,也不知道咋样了?” “名次不错。”岑越笑笑说,也不说旁的。 庄稼汉这般问那是客气,此时听了点点头,还是一门心思想麦子,岑郎君咋能种的这么多? 岑越打算今年种一亩春小麦试试,因为错过了冬季下种,那就试试——他是为了培育麦种的。 二月中天 气暖,地里野菜冒出头,绿油油的,还有香椿树也露出苗子,嫩生生,家里连着好几天吃野菜各种做法。 用猪油炒的香椿鸡蛋,还有野菜疙瘩,野菜饼都很香。 赵春花知道郎君爱吃这个,天天去地里掐,掐那嫩尖尖,不过这会都嫩,没老的,掐了一筐送到灶屋去。 “我以前逃难时,是吃怕了这个。”赵春花说。 小菊在旁说:“我小时候也吃,因为没用猪油炒,吃起来嗓子都是糙的。” “那会吃起来嗓子都是糙的,这会不一样。” 猪油炒过鸡蛋,香喷喷软嫩的,配着香椿苗苗,滋味就好。还有野菜疙瘩,混的是白面粉,蘸汁里头调和,那是有香料泼的辣椒油,加着陈醋,放着蒜、葱花、白芝麻,可香了。 圆月坐在宝宝椅上,碗里就放了一个菜疙瘩,他自己拳头大小,两只手洗干净了,这会一只手拿着吃,只是吃着吃着,圆圆的眼睛看阿爹和爹桌前的小碗蘸料。 “圆圆蘸一下~阿爹~”撒娇声。 齐少扉:……“肉麻的紧。” “里面有辣椒——”岑越说了半,看自家崽眼巴巴的望着他,乖乖模样,便是退一步,接了圆圆的菜疙瘩,装模作样挨了蘸碗一下,碰了碰滋味,“吃吧。” 圆月这下是吃的高兴,拿他的奶牙啃。 齐少扉就笑话,小声说:“傻乎乎的。” “跟你一样。” 齐少扉:“……我仔细看了下,也不是很傻。” 岑越:哈哈哈哈哈哈。 一顿饭吃完没多久,门口响起称心声。 称心受不了香椿味,不爱吃香椿炒蛋,自从他们回来后,称心是天天往这边跑,拉着杏仁,自然晌午也在这儿吃,自从香椿下来,称心就避开了。 俩姨娘说称心挑食,哪里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