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她嫉恨的目光看着这一世的傻女,没想到自己占尽先机都没有弄死对方。没有公冶楚,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帝王。到底凭什么?一个傻女而已,为什么总能得到帝王的青睐?
恨光中的少年一脸温柔,少女宠辱不惊。
“裴二姑娘,我今日确实是过来帮你的。我不求你替我说一句好话,但求你实话实说。”
裴元惜正欲同商行离开,闻言慢慢回头。“陈姑娘,你用心如何你自己清楚。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陈遥知闻言,心下一惊。
她们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难道…思及这一世与上一世的不同,她更是心惊,难道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的人重生?
那个人是…裴元惜!
她惊疑着,拼命克制内心的恐惧。如果裴元惜也是重生之人,为什么这一世的公冶楚没有当皇帝?
在她惊骇的时候,商行和裴元惜已经上了马车。商行在裴元惜耳边小声提醒别在意那个陈遥知,陈氏亦不足为惧。
陈氏可是被他爹连根拨了的,要不是眼下陈氏树大根深,他倒是想亲手拨一拨。不过目前先动些枝干也不错,日后再慢慢铲除。
马车的内饰富丽堂皇,与质朴的外面天差地别。
方才还霸气侧漏的少年帝王此时很是殷勤,暗格中摸出了果脯点心,还有放置得温度刚好的果汁。
裴元惜看着那果汁,眼神幽深。
“今日之事多谢陛下出手,然而臣女之事说出去有伤大雅,实在是有损陛下的龙威,陛下完全可以让其他人出面。”
不拘是东都城的城司也好,哪个臣子都好,何需他一个皇帝现身市井。堂堂天子若是想帮她,可以有很多种迂回的方法。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最容易落人话柄最直接的法子。
“在我面前不用自称臣女,如今只你我二人,你还是叫我小虫子。”商行看着她,眼中似有泪光。“你看我短发好看吗?”
“好看,看上去很凉快。”她回答。
“确实很凉快,也省得擦洗麻烦。”一滴眼泪从他睫毛抖落。“我早就想剪了,要不是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我这几年何至于过得憋憋屈屈。”
那天娘被挟持的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以前一直害怕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原有的事情,所以明知道娘的处境不好他也不敢插手相助。
他渴望一家人在一起,渴望有爹有娘的陪伴。他想让娘活得长长久久,想让爹娘永远在一起。他万万想不到爹会利用娘,更想不到爹会置娘于险地。
这个世界已经不同,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会不同。既然如此他何必在意不可预知的未来,纵使爹不再是他的爹,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公冶重,他只要护着自己想要护着人就好了。哪管什么将来面目全非,他只要娘活得好好的。
“我发现我以前想岔了,我以为我不插手不改变才是最好的。但是现在我发现,与其纠结可能会发生的改变,我何不紧紧抓住眼前的东西,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她认真望着他,并不是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笑了,酒窝又现,“我就是想要告诉世人,告诉天下人。你的身后是我,谁也不可以欺你。你要记住你有一个皇帝做依靠,天大地大你谁都不怕!有我在,你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我也替你补上!”
她震撼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帝王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们以后到底会是什么关系?
不像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小虫子,我们…”
“我是你最亲的人,我是你最值得相信的人。”
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可以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的告诉她:娘,是你的儿子,你未来的儿子。
他送她到侯府门口,迎面碰到急匆匆出门的宣平侯。宣平侯焦灼的心在看到被皇帝送回的女儿后,没有踏实反而提得更高。
天知道他在听到元若的话后有多生气,那些人怎么敢…怎么敢当众羞辱一个侯府的姑娘。他越来越怀疑背后之人的不简单,正如元惜说的那人或许身份尊贵。
他在看到商行的那一瞬间,将跨过门槛的身体一个踉跄。
“臣给陛下请安。”
“免礼吧。”商行摆手。
“臣多谢陛下送小女回来。”
宣平侯想起那一夜的事情,陛下那次出现在元惜的屋子里难道是偶然吗?今天送元惜回来是顺路还是有意为之?
他觉得自己有些零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和小皇帝牵扯到一起。裴元惜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他拉着女儿一起谢恩。
商行可当不起自己的亲娘一跪,亲自制止裴元惜。
宣平侯心一沉,难道…陛下看上元惜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心里的猜测,只看到商行念叨叨地交待着。那般小心仔细的模样,若说陛下对元惜没有别的意思,他第一个不信。
商行离开之时,还大声宣布,“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裴二姑娘是朕要守护的人,谁要是敢动她就是与朕为敌!”
这番话如同惊涛骇浪,在侯府投下轩然大波。
一屋子的人聚集在长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