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好。”
在小喜侍候劳妈妈这几年,劳妈妈什么事情都会指使她做,唯独有一件事情从不让她插手,那就是洗衣服。
劳妈妈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二姑娘真是有心,竟然会关心奴婢的日常习好。”她疯狂的眼神快速恢复,仿佛刚才发疯的样子只是在场之人的错觉。
裴元惜淡淡道:“石女无法成亲生子,这么多年来妈妈定然过得备受煎熬。”
石女二人,像诅咒一样刺激劳妈妈。她疯狂的眼神又起,要不是婆子们死死压制着她,她真会冲过来咬人。
这么多年来,劳妈妈从来都是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借此来掩饰自己身体的缺陷。裴元惜说得没错,要不得她自己不能侍候男人,怎么可能会让李如兰当上姨娘。
掩盖多年的秘密被人当众揭穿,她羞恨难当。
“你怎么知道的…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狗杂种…你为什么没有早死!”
“我若死了,天理何在!”裴元惜冷冷直视着她,清澈的眼神却像寒潭一般冰冷刺骨,“你和李姨娘做的恶,老天都看得明明白白。你因为自己不能嫁人生子,所以久而久之你恨所有能嫁人生子的女子。我母亲同李姨娘是你日日接触之人,她们过得越好,你就越受刺激。然后你就策划一切,怂恿李姨娘换孩子。还给李姨娘献计,让她这些年活得像个婆子。”
劳妈妈羞恨过后,扭曲的表情竟然在慢慢恢复。
饶是裴元惜早有预料,还是惊叹于她的心理素质。怪不得多年来一直深得母亲的信任,还能操纵李姨娘的人生。
沈氏刚才脑子嗡嗡一片,眼下心是突突狂跳。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她做为主子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石女。
她多么失败啊,活得还不如一个瞎子。
“啪!”她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在自己的眼睛上。这两只眼睛要来有何用,识人不清害人害己。
她一步步朝劳妈妈走近,发抖的手恨不得掐死这个曾经最信任的人。“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害我。”
说着,她的手已经伸出去,半路缩回。
“我虽然恨不得你死,但我不会为你这样的人脏手。你是下人,我是主子。我若给你脸,你就是个有体面的人。我若是不想给你脸,你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能由己。”
劳妈妈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身体,她毫不怀疑沈氏会让人当众检查她的身体,那样的话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裴元惜嘲讽一笑,“妈妈还真是以己度人,我们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奇。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知地知,做主子的想翻你的底易如反掌。”
劳妈妈此时脸色十分古怪,似讥还笑,冷静得不像一个奴才,甚至在她的脸上还能看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那种痛快像是终于报复得逞,故意向他人炫耀的得意。
她讥讽地看着沈氏,“夫人,你可真蠢。这么多年你才发现,有时候我都有些不忍心。要不是二姑娘提醒你,恐怕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说实话,有几次我真想大声告诉你,你就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沈氏怒不可遏,大力挥出一个耳光。
劳妈妈受痛,脸上的嘲弄更深。
裴元惜道:“李姨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使的。我想她说的那个故事,其实那个人是你吧。”
劳妈妈讥讽的表情闪过一丝赞赏,“还是二姑娘聪明。想不到你傻了十年还能醒过来,夫人这样的人能生出二姑娘这样聪慧的女儿,也不知是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你说得没错,李如兰怎么可能是侯府的骨肉,她实实在在她娘与人苟合而生的奸生子。而我,才是侯府的姑娘。”
门外一阵匆匆的步履声,春月在收到裴元惜的示意后把门打来。来的人不仅有宣平侯和康氏,还有赵姨娘。
挤挤攘攘的屋子更加逼仄,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劳妈妈讥笑,“奴婢何德何能,竟然能惊魂老夫人和侯爷。”
康氏面色很难看,她真是想不到儿媳妇的身边不止李姨娘一个害人精,劳妈妈才是那人真正的幕后黑手。
赵姨娘则是裴元惜叫来的,是让她来和劳妈妈对质的。
“我还有一事要问个明白。”裴元惜对她道,“姨娘可记得我曾同你说过,我说过以我母亲的为人,是绝不会生出害人之心。”
“我几时害过赵姨娘?”沈氏很快明白过来,对劳妈妈怒目而视,“是…是你。你竟然敢借着我的名义为难过赵姨娘…”
劳妈妈不置可否。
赵姨娘低声诉说,“妾在生大公子之前曾有过身孕,那时候妾什么都不设防,也不知自己怀了身孕。劳妈妈给妾送来补汤,说是夫人赏给奴婢的,奴婢喝完后当夜见红。怀大公子的时候,轩庭院送来的补汤我一口都不敢喝。大公子出生几个月时差点出事,因着乳母吃坏东西,那东西正是轩庭院送来的。”
沈氏从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一向以为自己是个和善的主母。从不让妾室立规矩,再是不喜欢妾室们生孩子,也不愿使那些阴损的手段。
却不知,一切都是她以为,那样的事情自然有人打着她的名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