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此时忽然沉默了下来。
简直可以说是静的可怕。
山魑和水幽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人,救驾,快救驾!”
他反应过来后,嘴里大喊着。
结果刚一出声,就见魔尊转过头来,语气阴沉:“闭嘴!”
把人叫进来干什么?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吗?
天辰简直快被气死了。
他深吸了口气,鼻血还在狂甩着。
见底下两人瑟瑟发抖,天辰脸色黑了下来,努力让自己先不要发怒后,才一把用灵力封住体内经脉。
鼻子里的血这才总算是好些了。
只是刚才突发的眩晕感还在停留在脑海里。
天辰止住血后,看向两人。
“你们到底给本座喝了什么?”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到了这时候要是还不知道是刚才的汤有问题的话,就是真蠢了。
那腥臊味儿还在嘴里。
天辰深吸了口气。
克制住自己的恶心感。
山魑和水幽抹了把脸上的血。
结结巴巴:“也没什么啊,就是一个补汤。”
“我们提前检测过说这汤无毒的,怎、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猛?
天辰收紧了手,背上狰狞的伤疤在血池中起伏。
“到底、是什么?”
“——童子尿掺鹿鞭汤。”
最后说话的是牙关一咬的水幽。
他这话一出,整个魔宫都安静了。
……?
艹!
魔尊想到嘴里的腥臊味儿,一阵反胃的感觉袭来。
他就说嘴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就算当年身死也是光荣战败的天辰魔尊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殿内静的可怕。
天辰魔族呼吸不停的起伏着。
“贱人!你竟敢羞辱本座。”
山魑和水幽一听情况不对,吓的连忙请罪。
“魔尊恕罪啊。这药其实是从太清宗的弟子那儿截获来的,说是难得的圣药。”
“我们也是听说这童子尿掺鹿鞭大补,这才……”
他们说到这儿声音弱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抬头偷偷看魔尊。
然而天辰此时气急恶心之下,之前封住的经脉又再次被冲破。
他一张口呕吐。
鼻子里的血就又喷了出来。
再次喷了两人一脸。
天辰:……
“你们、滚去血牢受罚。”
“一人一百鞭!”
这是他最后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
山魑和水幽听见血牢脸色都变了。但还是不敢违抗魔尊的命令,只能连忙领罪。
“属下认罚,魔尊您还请保重圣体啊!”
天辰声音含着杀意:“滚!”
一直到人都走了。
他才等了会儿。
眼中杀意毕露看向血池中自己淹没的裤子。
深吸了口气道:
“本座一定要杀了你们!”
……
白泷还不知道自己又被魔尊给惦记上了。
在主动认罚之后。
她就咬着笔坐在无鼎寺的竹林里开始发呆了。
她的客房和前面鱼塘的空隙处是有一处竹林的。在傍晚时显得青翠欲滴,特别有韵味。
白泷这几日想事情时经常来这里。
这次抄书也不例外。
她咬着笔杆子,写了一会儿后又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想别的事情。
“好难啊。”
白泷喃喃自语。
童子尿鹿鞭都治不了,那到底什么能治呢?
她想了半天都想不通。
过了会儿后,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去了。
整个竹林幽静了起来。
只有不远处高台上的禅灯还亮着。
白泷干脆趴在桌子上,烦躁的揉起了已经抄酸了的手腕。
谁知道她刚放下笔。
竹林中就传来了一阵琴声。
咦。
那琴声悠扬,在唰唰摇动的竹叶中有丝清寂之意。
白泷本来就无聊,这下子彻底转过了头去。
“有人在弹琴吗?”
她问了句。
但或许是因为相隔太远,那边并没有听到。
悠悠的琴音还在继续,顺着竹林传了出来。
这时候会是谁在弹琴呢?
白泷有些好奇。
她跟着琴音走进竹林里,一路顺着石子小路往前。
听着就在附近,没想到还挺远的。
白泷自言自语。
又拨开了挡着自己的竹子,想着那个琴音到底在哪儿?
一直到走到竹林深处。
踩了露出了匆匆竹叶下的一个小亭子来。
亭子并不是多么精致,却和竹林的意境很是相符。
那亭子旁的石椅上坐了一个白衣僧人,刚才抚琴的就是他。
“迦离圣僧?”
白泷有些惊讶。
迦离正抚着琴,不想此时会有人闯进来。
抬起头来,却发现是白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