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容,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算了吧,自己的地盘好办事。周海楼这段时间天天受气,再把他“流放”到那种监狱一样的学校里,也不知道他一个大小伙子心里怎么想。
“……”
沉默了一小会儿,周靖干巴巴地说:“这下长记性了?”
听到这个问题,周海楼的心当即就沉了下去。
看着他脸上的伤,周靖的态度竟然不是关心担忧,居然要问他长没长记性?
他不是周家的人吗,被云家教训,当爸的竟然什么态度都没有?
周海楼脸上的肌肉当即不忿地跳动了一下。
不过下一刻,脸上的伤口就被牵动,疼得他哆嗦了一下。
周海楼用此前在云笙那里学会的态度,低眉顺眼地对周靖说:“我知道错了。”
对着他现在这张脸,周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周海楼回屋去休息。
他实在是太疲惫了,甚至没有心力多和周海楼说几句话。
然而这表现落在周海楼眼中,显然又是另一重他父亲和舅舅全都倒戈,只顾云飞镜再也不管他死活的铁证。
他的心当即就凉了半截。
他带着空瘪瘪的肚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已经熄灯的黑暗走廊,缓缓往自己的屋子走,一路上愤世嫉俗,只觉得老天不公。
在一片漆黑里,他的小腿突然撞上了一团温热的人形。
那个人“哎哟”叫了一声,声音无比耳熟,正是宋娇娇。
周海楼打开了长廊的灯,只见宋娇娇蹲在自己房门口,眼泪汪汪,脸上一点也没有之前被他放弃过的隔阂。
“海楼哥哥,你竟然真的回来了。”宋娇娇抽泣着说,“我刚刚一直想着,你要是能回来就好了。”
——娇娇不嫌弃他之前放弃了她,也没嫌弃他现在的模样。
周海楼原本又是愤怒又是气苦,心都凉了半截。如今一看宋娇娇的这副模样,才感觉些许回温。
“娇娇。”他哑着声音说,“我……哥哥对不起你。”
宋娇娇哇地一声扑进周海楼的怀里:“不怪海楼哥哥,我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你都被打成这样子了。”
她抬起手来,非常珍惜地轻轻一碰周海楼的脸颊,像是蜻蜓点水:“我去拿药给海楼哥哥,海楼哥哥你饿不饿?”
周海楼当即眼眶一热,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为了一个云飞镜,他爸和他舅舅这几天轮番打他。他们心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更别说关心他吃没吃饭。
只有娇娇还会这么问他,也只有娇娇才在乎他。
所以,还怪他把娇娇当成自己的妹妹,不想认那个云飞镜吗?云飞镜问过他饿不饿吗?
这么一想,周海楼就更觉得自己英勇悲壮,父亲和舅舅都被迷昏了头,完全没有道理。
宋娇娇小鸟依人地贴在他身边,给他拧毛巾敷脸,给他贴药膏,也给他端来万阿姨热好的三明治。
周海楼吃着三明治,不由感觉半天之前对宋娇娇说出“只有云飞镜才是我妹妹”的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明明对他好的人是宋娇娇啊!
在他愧疚心升到最极致的时候,宋娇娇小小声地和他说:“海楼哥哥,我好害怕。”
周海楼没问她为什么怕。
他知道爸爸和舅舅都看宋娇娇不顺眼。被痛扁一顿教做人后,他至少也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个废物二世祖,脱离了父亲和舅舅,他什么都干不了。
他现在不敢给宋娇娇任何许诺。
等不到周海楼的安慰,宋娇娇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大概哭了十来分钟,发现流泪也没有用了,宋娇娇就一擦眼睛。
她故作坚强地对周海楼说:“海楼哥哥,没关系,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云叔叔要把我送到东南亚……你,你不要忘了我啊。”
周海楼的心都快碎了。
他嗓子哑得更厉害:“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当哥哥的怎么会忘了妹妹?”
——云笙要是听到他这句话,大概就会发现自己全都白教了。
以他的性格,多半会放弃再教周海楼第二次,认识到还是直接一趟飞机把周海楼送到西伯利亚喂北极熊最合适。
宋娇娇哀切凄楚地离开了周海楼的房间,周海楼想想她可能的结果,都觉得心痛如绞。
来回纠结之下,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打电话给了舒哲——之前舒哲自己说的,宋娇娇这里有什么为难的事,都可以找他。
舒哲果然爽快。
他耐心地听了周海楼阐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顿时非常惋惜。
“啊呀,我本来是想着,云家和周叔叔不通气,让你们去云家避难正好。谁知道你们就没瞒住呢,这运气太差了啊!”
周海楼也非常可惜,他一点没听出舒哲有什么不对。
他还在催促舒哲帮帮他。
“当然帮,肯定帮。”舒哲做梦都没想到,搞死宋娇娇的天赐良机像馅饼一样拍在他的眼前!
对周海楼的要求,他满口答应,“你让我想想……诶,有了。”
“什么?”周海楼连声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