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
她面前是教导主任,左边是监考老师,右边是自己班主任,身边还围着一圈管监控的老师,还有笑面虎王启航。
这让陈萍儿感觉天塌地陷,孤立无援。
在迟钝的大脑里,最终只有一个清晰而恶毒的念头被完整地转出来——我完了,那也不能让云飞镜好过!这次的事就是她搞起来的。
不远处管监控的老师还在低声说着什么:“那个摄像头坏了,监控内容调不出来……”这句话正好被陈萍儿听个正着。
陈萍儿猛地抬起头,双眼睁大,两颊的肌肉都绷紧得有些狰狞。
她大声叫道:“就是云飞镜要我协助作弊!小条是我故意写错给她的,我是要制止她这个事!”
王启航噗嗤一声笑了,茶水沫都差点喷出来:“你们学生的反间计用的不错,这是‘让子弹飞’啊。”
教导主任简直要尴尬进地皮里。
他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训斥她:“你又乱说什么呢?”
“我没乱说,就是云飞镜先给我打的手势,我才写的小条。”陈萍儿这回真的豁出去了,反正监控看不见,她一口咬死了云飞镜,现在谁还能把她怎么样呢?
甚至在拖云飞镜下水时,陈萍儿心里还有种隐隐的报复快.感:盛华要处理自己作弊的事,那盛华的第一名也别想跑得脱。
就算她最后被处分,被记档案,被全校通报,可她说什么都要脱云飞镜的一层皮下来!
教导主任脸色时红时白,和陈萍儿拉锯了几个回合后,他终于咬牙切齿地说:“刘老师,你回教室吧。等语文考试结束,你把云飞镜叫来一趟。”
陈萍儿听到这话,紧紧地抿住了嘴唇,高高昂起了自己妆容花得五彩斑斓的脑袋。
十几分钟后,云飞镜提前交卷,来到了政教处。
她站在一边,听到陈萍儿重复了一遍那段拙劣可笑的指控。
“你是说,我威胁你非得协助我作弊不可?不止语文,别的科目也都要你给我递条儿?”云飞镜缓缓地把陈萍儿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萍儿显然已经决定一条道走到黑。她咬牙说:“对!”
“我和你有半个月没见了吧。”云飞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上一面见你,还是你领着十几个女生尝试把我关进厕所隔间的时候……我怎么跟你合计这个作弊大计,给你托梦吗?”
陈萍儿眼也不眨地说:“就是你!”
世上有一种逻辑,显然已经完美闭合成环,达到无懈可击的地步。
你和她讲逻辑,她和你拼下限;你和她动感情,她和你拼下限;你给她分析过程,她给你直接念结论;你给她推导全程,她把结论给你念了一万遍!
谎言念了一万遍还是谎言,但显然念出它的人已经理直气壮当了真。
云飞镜觉得,凭陈萍儿的智力,自己一次最多只能容忍两句和她进行的直接对话。
等说第三句话时,云飞镜就干脆把头转开,彬彬有礼的问教导处的老师:“我们那个考场有监控吗?”
管监控的老师抱歉地对着她笑了一下:“那个摄像头坏了几天了,还没换新的。”
“……”云飞镜想了想,提议说,“老师再帮我看一遍吧。”
那个老师一愣,和她解释:“你们考场的摄像头是坏了,不是没电,刚才已经调过了,不好使……”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可没有吃了幸运丸的云飞镜在这里。
云飞镜也不多解释,只是笑了一下,坚持说:“麻烦老师再调一遍好吗,我想亲自看看。”
“都和你说了不好使。”管监控的老师低声嘟囔着,但还是按照云飞镜的意思,把她带到监控室去查那段监控录像。
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教导主任最后一次对陈萍儿提出了警告。
“你现在这个情况恶劣至极,不单纯是作弊的事了。如果你还不承认,一定要诬陷别人,学校只能加重处理,把你退学都有可能。”
陈萍儿咬着牙说:“就是云飞镜要抄。”
好吧,她尽管死鸭子嘴硬。
陈萍儿万万没有料到,在三分钟后,教导处的门再次打开,管监控的老师疾步走进来,两眼闪闪发亮。
“主任,那段监控摄像头修好了,整个考试过程都能看见!”
什么?陈萍儿心里猛地一跳:她不信,这肯定是在诈她!
“那就一起过去看一下吧。”教导主任站起来,被气得发青的脸色始终都没缓过来。
一行人拖着长长的队尾去了监控室,很快就把面积不大的房间站得水泄不通。
陈萍儿站在监控面板的最前面,云飞镜抱着双臂站在她的对面。然而此时此刻,陈萍儿已经完全顾不得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放大的监控面板上清晰地显示出几十分钟前的考场情况。
从她鬼鬼祟祟的左右打量,到她偷偷摸摸地拽出小条,再到教室里突然飞进的那只马蜂……整个情况都拍得清清楚楚。
由于她的小抄还没能脱手扔给云飞镜,所以那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就像是陈萍儿自己犹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抄合适似的。
而反观云飞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