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吗?要是一开始就不让卫阿姨和呦呦去张副矿长家,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可惜她们慢了一步,以后就要一直跟在她们屁股后头跑。
幸好,现在机会又来了,“妈妈,如果你能快点找到大哥,还会有一个更大的奖励。”
李秀珍晃了晃手里的一百五十块,“比这个还大吗?”
说实在的,她压根不关心这是谁掉的钱,更不会管是什么原因带这么多钱在身上,掉了得多着急,反正地上的东西就是无主的,谁捡到就归谁,她又不是雷□□。
“这个不算啥。”
“行,那你早点睡吧,一定要做梦,在梦里一定要好好找找你大哥在哪儿,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找。”
张秋芳嘟着嘴,妈妈说的倒是简单,做梦就能想知道啥知道啥,她有那么厉害吗?她又不是每次做梦都能梦见那个“”里的事,就是真梦见了,她也不一定能记住,她现在只是两岁的小孩啊!
别看平时能在数数和背古诗上打击卫东四个,其实这也是她花了不少力气去记忆的,她的脑袋就那么小大,怎么可能既记古诗又存得下那么多梦境呢?
不过,她还是要努力试一下的。
这么想着,她强迫自己赶紧睡下,却忘了刚吃过两颗奶糖,还有一点残渣粘在牙齿上,急着做梦就没刷牙,可她的牙齿本就不够好,长期下去说不定还真的会生虫哦。
***
陆广全回来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呼呼大睡了,卫孟喜心里挂着事,听见动静就醒来,“几点了?”
“十一点半,你快睡吧。”陆广全生活习惯倒是挺好的,每晚都要洗个澡才睡。
卫孟喜坐起来,帮他把户口本准考证和插班证找好,放在一个绿书包里,又放进几支笔,万一笔坏了还能有个换的。现在保送名额没了,她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高考上了,而明天的初考就是高考的钥匙,拿不到钥匙其它都是虚的。
陆广全洗好进屋,发现她还没睡,“怎么?”
卫孟喜正愁找不到人诉说,于是把狗蛋失踪的事说了,“我其实也不想管,家里这五个就够我淘的,但……”
陆广全点点头,面色有点严肃,“报警没?”
“报了。”
两口子躺床上,心里都不好受。陆广全早出晚归,对邻居家的孩子几乎是没印象的,但狗蛋是个例外,别的孩子见到他,无论平时顽皮还是听话,都会下意识的装乖,乖乖叫一声“陆叔叔”,但狗蛋就不会。
当然,在今晚之前他也不知道那个男孩就叫狗蛋,他只记得自己早早出门的时候,窝棚区还静悄悄的,天色还乌黑着,总会遇到个孤僻的小孩在附近闲逛。
遇到的时候,男孩也不叫他“陆叔叔”,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又迅速自然的别开视线……那种冷静,是陆广全在别的孩子身上看不到的。
“算了,睡吧,明天你还要考试呢。”卫孟喜翻个身,背对着他。
迷迷糊糊的时候,身边人忽然问:“有没有告诉他家长?”
卫孟喜心头一笑,看来俩人想一处去了,“告诉了。”
做这个决定,她还是犹豫了很久,一方面是怕李秀珍的阻挠会增加寻人难度,另一方面也担心万一孩子真出意外,自己这非亲非故的没权利处理,总得让监护人知情,不管她管不管,至少她在法律上是有义务的。
当然,跟她预料的一样,当李秀珍听说狗蛋失踪后,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孩子调皮可能跑别的地方躲着玩吧”,就丢开不管了。
再怎么担心,孩子找是得找,但她的生意也得做,满满登登一大锅肉是昨天下午就卤出来的,天气热,要再不卖就得坏了。第二天早上卫孟喜又跟着刘桂花去金水市收煤块的地方问了一圈,人都说没看见这么个孩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只能留下刘桂花,自己赶紧回家卖卤肉。
从十点半开始,卖到十二点,就能卖光,把建军叫过来,跟几个孩子一起吃中饭睡午觉,到点了把他们叫起,她才又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刚走到后门严家小饭馆门口,就见一群煤嫂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不知道说啥。
“这老太太也真是可怜,咋就遇到这种事呢?”
“是啊,这身上就没一件好衣裳,也不知道是哪个缺了大德的还偷她钱。”
“一百五十块呐,老太太省吃俭用大半年才攒够的路费,唉……”
卫孟喜本来不感兴趣,忙着出门,但怀里的呦呦似乎是个爱凑热闹的,硬蹬着腿的要往跟前凑。
况且,路中间站着的老太太实在是太可怜了,五月天里,穿着一身破烂,那都不叫衣服,乞丐至少还能遮遮羞,老太太的直接都漏到大腿根了。
有心软的煤嫂,就从家里找个破麻袋出来,给她披上,“老太太您快别站着了,这钱丢了就丢了,你要是把自己身子急坏了,不是更麻烦?”
“是啊,本来就是来寻亲的,这亲没寻到,还把自己身子气坏,不值当啊。”
又有煤嫂给端了碗开水出来,劝她别哭了,赶紧润润口。
卫孟喜眨巴眨巴眼,生怕是自己看错——老太太分明没哭啊。
她不仅没哭,还腰背挺直,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