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爹,你们吃个鸡蛋糕。”甜甜一手拿两个出来,一个递给宁建民,另一个给刘桂兰,剩下的两个边吃边往后院走,“这块我去给娘送过去。”
“真好。”刘桂兰看着蹦蹦跳跳往后院跑的孙女,扶着墙突然感慨,“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婆子老头子,能看孩子多久。”
“娘说啥呢。”宁建民不乐意听刘桂兰说这样的话,知道自己劝肯定不听,干脆借口去看猪仔出去了。
“奶我爹呢?”因为厨房太热,甜甜被王月珍赶出来了。
“去猪场了。”刘桂兰说着就来气,“这混小子,我就说了几句话就躲我。”
“奶说什么?我听着。”甜甜去屋里拿了两个小马扎,一人一个坐下。
“我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刘桂兰叹了口气,“等你们都上了学,你爹娘忙活着干活,家里就剩我和你爷爷。”老了老了,家里就剩老两口。
“奶。”甜甜趴在刘桂兰身上,“奶,等小泽明年高考以后,我们都搬过去吧?”
“哪能呢,这是老家,到时候我们能撑着多看你们几遍就行了。”刘桂兰捏掉甜甜头发上不知道在哪蹭的灰,“看看蹭的,这是又去钻锅底了?”
“没!奶奶~”甜甜不依不饶的拉着奶奶的胳膊来回晃,“我早就不钻锅底了!”
“好好好,甜甜没钻锅底,是你哥钻的。”刘桂兰故意逗她。
“奶奶!哼,不理你了。”甜甜站起来,去屋里拿吃的。
钻锅底是甜甜特别小特别小的时候干过的事,那时候家里吃的没有现在多。一家人都忙的时候家里只剩甜甜和弟弟,两人把吃得吃光了还是饿,刘桂兰下地回来的时候给她往锅里放了三块小地瓜。
饭做到一半甜甜等不及了,拿着树枝想要把地瓜拨弄出来,结果没弄出来地瓜不说脸上都是灰,惹得刘桂兰又后怕又忍不住想笑。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少过吃的,知道甜甜饿得快,只要她在家家里都有准备好的鸡蛋糕和饼干。
今天也是,知道甜甜要回来刘桂兰就开始做饭。甜甜进屋拿了两块,出来和刘桂兰分着吃,刘桂兰摆手不要:“你吃吧,我吃一块就不饿了。”
接下来几天家里除了王月珍还去学校,其他人忙活着收拾行李,宁建民天天不着家忙活着安排几个猪场的事。
前几年听说猪一起养多了容易生病,扩建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村里一圈盖了三个新的,两个养猪一个养鸡,分别雇人看着。
村里也有跟风养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照顾不好还是怎么回事,养少了还行,一养多就生病,年轻人出去打工不比这个钱少,渐渐就没多少尝试养猪的了。
宁建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猪这么壮实,不过还是那句话,谁会嫌钱多?反正他是不嫌,所以几年来猪一点没少越养越多。
每个猪场都有人看着,这回就是交代好下个月他们一个月不在家,有什么事跟大爷宁望福说,要是实在决定不了他们到地方会给村里打电话说,那时候再打电话就是。
至于行李也没多少,夏天不像大冬天一件棉袄占半个带子,几个人一收拾,算上在车上要用的碗和盆也才五六包,一人提一包差不多就够了。
好不容易到了甜甜一心期待的星期五,王月珍一回来一家人就开始锁门去镇上,在镇上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去县里坐火车。
“同志,你们是一家人?”宁建民哥俩把爹娘孩子都送上车,这才下来搬行李,旁边坐上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穿着短T恤的男人看宁建民他们搬来搬去好几趟才停下,忍不住开口问。
“对,大兄弟这是去哪?”宁建民坐下来喘了口气,掏出口袋里的烟递过去一支。
“多谢大哥。”男人接过来,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宁建民的烟盒。他刚刚就特别奇怪,这群人看起来像一家,但是两个中年男人的穿着打扮又没多好,倒是两个孩子身上穿得不错,现在看烟,估计是为了低调,毕竟这烟不便宜。
想到这男人脸上就带了笑:“我是去b市的,大哥你们去哪?”
“巧了,也是b市。”
宁建民没看出来他的想法,如果看出来也是哭笑不得,他们穿的就是平时的衣服,毕竟养猪来来往往都是体力活,好衣裳不舍得糟蹋。至于上车为啥不换新的,他们早就听说车里挤来挤去下了车一身味,又不想穿跟人谈生意那一身,干脆就随便找了件。
“大哥一家这是去干什么?”男人问。
“去看孩子,大兄弟呢?”宁建民把水壶拿出来,“我去打水,大兄弟一起去?”
“正好我也渴了。”
……
“爹又坑人。”宁晓泽小声的对甜甜说。
“谁让他先瞎打听的。”甜甜没理这边,从身边袋子里掏出饼干,“饿不饿?”
“饿!爹骗我说没有!”宁晓泽哀嚎,昨晚到了镇上他就饿了,问爹爹说没有吃的,都是骗自己,明明姐姐那有。
“谁让你不问我。”甜甜拆开包装,拿了两块给他,“洗手了吗?”
“没有,我擦擦就行!”宁晓泽唯恐等会姐姐会收回去,赶紧往毛巾上倒水擦手,“两块不够,我还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