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 多一个儿子想着自己,老两口心里好歹舒服了点, 刘桂兰睡觉前还跟宁望祖念叨:“两人都是一根筋, 下回下工可别让老五自己在后面了, 我也得记得喊招娣一起回来, 不然哪天再让老二两口子拦下来。”提到二儿子又想起一件事,“对了, 下午老二媳妇还过来了呢,你说她要是想和老五两口子一起来怎么还过来一趟?”
“我上哪知道去。”宁望祖翻了个身。
“死老头子。”刘桂兰骂了声吹灯躺下。
……
另一间屋, 宁建民夫妻也在说今晚的事。王月珍提起床单抖了抖,确定没什么东西了再扔床上去:“你说老二两口子怎么回事?想一出是一出,这几天正是忙活的时候, 怎么想起来整地基了?”
“瞎找的理由呗, 这都看不明白。”宁建民不在意地说。
“你能你看明白了,那晚上怎么跟个哑巴似的不出声?”王月珍白了丈夫一眼。
“我这不是……”宁建民摸摸鼻子, “这不是刚被娘骂了一顿吗。”还不赶紧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还能赶着去挨骂。
他一说王月珍想起来晚上没说的事:“被骂了活该,你带小池去池塘那边干什么?”
“我这不是想去看看爹啥时候回来, 没找到爹,看到几个人在泥里莫泥鳅, 儿子也想玩我就过去了。”
王月珍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丈夫问:“儿子想玩还是你想玩?”
被媳妇挑明的宁建民一愣,干脆不说:“行了行了谁想玩不都一样吗,赶紧睡觉, 明天还得干活呢。”
“德行。”王月珍对他这跟个孩子似的脾气已经习惯了,“多大人了还拿孩子当借口,下回再去我就告诉娘。”
“月珍……”宁建民缠着媳妇不让说。
“行了一边去。”王月珍推开他,“大热天离远点。”
“哦。”被媳妇拍开的宁建民郁闷地转了个身。
没过多大会,屋里想起呼噜声。一直到了夜半时分,熟睡的小两口不知道,床上的闺女又醒了。
醒来的甜甜蹬蹬脚,刚刚又梦到了啄自己脚的小鸡,把小被子当成鸡踹了两脚才舒服,接着揪了揪身上的衣服,随后感觉手里痒痒的,忍不住握了几下。
片刻后觉得手里多了点东西,想起前几次手里的东西,甜甜动了动身子,把手伸出床外,等手里的东西没了才神回来,还知道给自己拽拽被子,然后拍着自己的小肚子哄自己睡觉。
越拍越困,拍了几下后手里的动作逐渐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慢,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一番动作没人察觉得到,只有堂屋的鸡崽猛然惊醒,然后拼命地啄脚上的绳子,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把绳子磨断。磨断以后直接往西屋跑,进去果然发现地上一堆活蹦乱跳的小鱼苗,上去就是一顿猛啄。
等王月珍听到公鸡叫起来做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闺女床底下窝着一直胖嘟嘟的鸡崽,眼见比前几天又壮实了一圈。
“再大点就该长翅膀了。”王月珍嘀咕一声,现在都快赶上人家大半个月的鸡崽了,长的也忒快了,幸亏分家了屋里见到的都是自家人,就算明白不对也不会说出去。
说完也没动它直接去外面做饭,等饭开了才想起哪里不对,那只鸡不是栓上了吗?
想到这也顾不得烧饭了,正好刘招娣出来了,跟她说了声:“招娣帮我看着点锅底的火,我去屋里看看。”
“行嫂子,你去吧,我看着就行。”刘招娣笑着答应了。
王月珍小跑到堂屋,直奔栓鸡的桌腿,接着看见了被磨断的绳,怎么看也不像是鸡自己弄的,难道是婆婆给放开了?
“月珍起这么早,看啥呢这是?”刘桂兰出来就看见儿媳妇蹲在桌子旁边发呆,一脸奇怪地问。
“娘,你昨天把鸡放开了?”王月珍听见婆婆的声音问。
“没啊,我放它干啥,这是咋了?”刘桂兰走过来一看,地上只剩根绳,鸡早就没影了,“又跑了?”
“没跑,去我们屋里了,在甜甜床底睡着呢,我看着又大了点。”王月珍道。
“又大了?”刘桂兰想着鸡前几天都没怎么长,对王月珍说,“那鸡这几天也跟别的鸡没啥两样,昨天我还想过那天长的那么快是不是咱记错了,今天咋又长了?”
“我也不知道,一起来我就觉得有点大,娘你不信等会进来看看。”王月珍说着先进屋把丈夫喊醒。
堂屋的刘桂兰听见儿子醒下了床才进屋看,进去忍不住说儿子一顿:“都啥时候了还睡,月珍不叫你要睡到吃饭?”
“娘。”宁建民喊了刘桂兰一声,对她话没放在心上,反正娘不高兴他早起晚起都不对。
“娘你看看。”王月珍指着床底的鸡崽让婆婆和丈夫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感觉这鸡比她刚醒的时候又大了点。
“嚯。”刘桂兰还没出声,宁建民先惊讶出来,“这是屋里那只?”
“家里还有别的?”王月珍有点发愁,“这下更不能往鸡圈里搁了。”毕竟现在没垒围墙,后院谁都能过去,大嫂这两天家里丁点东西都得盯着,她可不放心。
“那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