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春出宫后,阮烟好些日子都惦记着她。
夜里偶然梦醒口渴了,下意识喊着的还是言春的名字。
春晓端了蜂蜜水进来,“娘娘,您又忘了,言春姐姐早出宫了。”
阮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
她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口,有些怅然道:“我总是忘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言春姐姐一向聪明,想来就是在宫外也能过好日子。”
春晓安慰道。
阮烟心想,若真是如此才好。
她其实也知道言春家里的情况,早些年时逢年过节宫女家人都会托人捎带些衣裳或银钱进来给闺女,可言春却从没收到过,反倒是没少往家里送钱。
她当初给言春置办房子和铺面,也就是怕她出宫后受委屈吃苦。
阮烟思来想去,最后只能盼着言春能如春晓所言过上好日子。
腊月初七。
言春成婚了,请郭络罗家的人往宫里捎了封信。
信里面她字字没提自己出宫后家里的事,只说婆家对她客气,丈夫上进体贴。
阮烟看了看后,虽知道她报喜不报忧,也放心了。
言春那夫婿原先中了秀才,是郭络罗家替他请了个老儒生指点,才能中举。
他若是有脑子,就不敢对言春不好。
此事就此搁下。
言春虽走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腊月初八,康熙带着阿哥、格格们回京了。
安妃和阮烟先前听到消息,这日一早安妃就起来了,惦记着前面的消息。
阮烟不急不慢地喝着腊八粥。
御膳房的腊八粥煮得软烂,豆子、糯米香味十足,甜度也恰到好处,阮烟已经喝了一碗,这碗是第二碗了。
等喝完腊八粥,前面终于传来消息。
万岁爷和阿哥、格格们进宫了。
安妃脸上仿佛有了神采,一下站了起来,对林安道:“再去探探,看看四格格到哪里了。”
说完,又对几个小太监说道:“去御膳房传早膳来,就要四格格平日里爱吃的蒸饺、水煎包还要一碗牛肉面。”
阮烟本来都已经饱了,听她报菜单,又饿了,叮嘱道:“也给我来一碗牛肉面吧。”
小太监们答应一声去了。
没多久。
雅莉奇就回来了。
她让奶嬷嬷们把她的东西送到景阳宫去,自己让寒月等人带了打来的皮子去见阮烟和安妃。
雅莉奇一进钟粹宫。
安妃就迎了出来,阮烟搭着春晓的手,不急不慢地走出来。
“额娘,李额娘,我好想你们。”
雅莉奇直接扑了安妃一个满怀,小脸在安妃怀里蹭了蹭。
安妃低头打量她,见她瘦的下巴都尖了,心疼不已,“瘦了?可是在草原上吃不好?”
“没有的事,我天天吃肉。”
雅莉奇忙摇头道:“估计是天天出外打猎骑马,才瘦的。”
阮烟慢条斯理地说道:“看出来了,瞧这小脸黑的,适才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煤球成精呢。”
“额娘!”
雅莉奇不高兴地跺脚,“谁是煤球了,您瞧见过这么标志的煤球?”
“没瞧过啊,所以才多瞧几眼。”阮烟逗她说道。
雅莉奇气得嘴巴鼓鼓。
在草原的时候她天天思念她额娘和李额娘,今儿个见了她额娘,顿时觉得思念是多余的。
她额娘还是一样的气人。
“好了,雅莉奇哪里黑了。”
安妃打圆场说道。
阮烟笑眯眯:“是不黑。”
雅莉奇脸上刚要露出笑容,就听见阮烟道:“只是白的不明显。”
雅莉奇脑门上蹦出青筋。
两个月不见,她额娘气人的本事见长!
雅莉奇哼了一声,“我才不和您计较,李额娘,我打了好多皮子,准备给您做手套和披肩。”
“进屋说话吧,外头天气冷。”
安妃握着雅莉奇的手,给她取暖说道。
雅莉奇答应一声,拉着安妃的手进屋子里去了,经过阮烟时还故意扬了扬下巴,哼了一声。
阮烟忍俊不禁跟着进去。
寒月等人开了箱子。
雅莉奇这两个月收获还真不少,狐狸皮子,兔子皮子,还有两张狼皮。
她兴奋地拿起皮子比划,嘴里还说个不停:“这兔子皮子特别软,李额娘,回头给您做披肩正合适。”
“这狐狸皮子是黄色的,颜色不好看,就给额娘好了。”她说着,还故意看了阮烟一眼,“额娘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可巧我脚踏上缺了一块铺的东西,这东西大小可真合适。”
阮烟一本正经地说道。
铺在脚踏上?!
雅莉奇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打来的,您就铺在脚踏上?”
“是啊,不是你说颜色不好看吗?”阮烟眨眨眼,“额娘这人,可挑剔了,这皮子不好看可不能上身,拿来当手套额娘都嫌磕碜,拿来当脚踏正好,没人能瞧见。”
雅莉奇忍了忍,又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哪里不好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