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声(1 / 2)

“适才我才起来,方才知晓两位答应来过,两位答应的贺礼我也看过,都用心得很,往后同在一宫,少不了互相照拂。”

阮烟和气地笑着说道:“我这里有几匹锦缎,都是今年贡缎,下个月就是颁金节了,便送给两位答应做衣裳,礼薄,答应们莫要见怪。”

言夏和言秋各自捧着两匹织金妆花云缎递给了周答应和舒答应的宫女。

那四匹云缎颜色不同,有墨绿、有天蓝、有桃红,有绯色。

根本不怕撞色。

周答应看着那两匹墨绿和绯色的织金云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这两匹缎子可比那虾须镯子贵重多了。

周答应先前还心疼镯子的价格,如今一看,心气顿时平和了。

这礼物送得值!

“多谢郭贵人。”

周答应忙屈膝行礼。

旁边舒答应似乎也才刚回过神来,忙跟着屈膝行礼:“谢郭贵人。”

阮烟笑了笑,又冲舒答应招了招手,“舒答应上前来。”

舒答应上前后,阮烟拔下手上的翡翠镯子给她戴上,“前些日子我正想着要找块石头刻个印章,可巧你就送了我那块田黄石,我喜欢得很,这翡翠镯子就赠你了。”

周答应刚瞧见阮烟送镯子给舒答应时,脸上还有些嫉妒。

可一听到田黄石,周答应心里就不嫉妒了,反而是暗暗哼了一声,这舒答应可真会讨好人,先前不还把那田黄石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还不是巴巴地上赶着送给了郭贵人。

“妾身怎好要娘娘这样的好东西?”

舒答应像是受宠若惊,红着脸就想拒绝。

阮烟却不容拒绝,笑道:“舒答应客气什么,难道你舍得送我田黄石,我能不舍得送你翡翠镯子?你就收下吧。”

听到这话,舒答应这才没有拒绝。

只是心里头有些可惜。

“郭贵人,敬事房顾公公来宣旨,万岁爷传您戌时去伴驾。”

景阳宫总管太监林安前来说道。

东配殿人人脸上都露出喜色。

周答应和舒答应两人却是怔了怔,而后连声向阮烟贺喜。

她们早听说郭贵人最近得宠,只是没想到今儿个郭贵人才搬来就被万岁爷翻牌子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贵人了。”

周答应和舒答应识趣地走了。

言春等人忙是让人去要热水,忙是准备衣裳。

后院热热闹闹。

反而衬得前殿冷悄悄的。

安嫔正坐在窗户下手谈,她下完一子,见对面下棋的玉棋心不在焉,眼神像是看向后面东配殿的方向,便不禁道:“莫非玉棋想去后面伺候?”

她这句话说出,玉棋方才回过神来。

玉棋无奈笑道:“娘娘就会打趣奴婢。”

玉棋乃是李家托了关系给安嫔安排的心腹,两人相识七年,交情不同寻常主仆,倒像是姊妹一般。

“奴婢只是在想万岁爷既然那么喜欢郭贵人,怎么让郭贵人住到咱们这里来了?”玉棋自嘲道:“咱们宫可是‘冷宫’。”

安嫔不以为意:“正是因为喜欢,才不能太过疼爱。若是不然,岂不是下个端敬皇后?”

先帝爷在位的时候,对董贵妃多疼爱,连所生的六阿哥都称为吾之第一子,那时候董鄂家多风光,可看董贵妃的下场,六阿哥早夭,董贵妃活不了几年也没了,先帝爷驾崩后,董鄂家更是被打击得爬不起来。

这帝王的宠爱,可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的。

玉棋想了想,道:“娘娘说的极是。”

她顿了下道:“奴婢只是替娘娘觉得委屈。”

在她看来,她们娘娘出身不凡,容貌不俗,怎么偏偏万岁爷却不喜欢呢?

还把个郭贵人给安排了过来。

“本宫不委屈。”安嫔摇头,她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个轻松释然的笑容,“有这郭贵人在,本宫反而放心了。”

她进宫后也不是没得过宠爱。

但安嫔从未为此欢喜过。

她心里有人,自然无法喜欢上万岁爷。

久而久之,兴许万岁爷是瞧出来了。

便不怎么翻她的牌子,但是内务府那边也从未敢苛刻过她的东西。

安嫔心里惴惴不安,时常担忧心中的秘密是否被万岁爷得知。

直到上个月,万岁爷意外走到景阳宫后进来喝了杯茶,当时安嫔简直手脚无措,临走时万岁爷留下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如堕深渊。

他让她烧了带进宫里来的一幅园林画。

那画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在于绘画的人是她表哥,此外画上还有她亲自写的一首诗。

这幅画她知道不该保留,可她一进宫就再也无法出去,更无法再见表哥一面。

因此,她才把这幅画带进宫里。

进宫后,她偶尔才会拿出来把玩。

却没想到,万岁爷竟知道这幅画的存在。

这也意味着,万岁爷也知道她心里面有别的男人。

当天晚上。

安嫔寻了个借口烧了那幅画。

之后她甚至都做好“病重”的准备了。

一个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