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拿着一个小盒子,桑莘微愣,小声问道:“姑姑,这是?”
翠姑姑笑道:“娘娘别紧张,老奴只是来这帮你探香。”
说是探香,实则就是将某种特殊的香料在桑莘沐浴完后擦拭在发梢和手腕以及玉颈处,桑莘翘挺的鼻子嗅了嗅,轻声道:“好香啊。”
“娘娘果真厉害,这香是特殊的香料。”翠姑姑笑了下:“这香料原是给妃子伺候皇上时,涂抹在身上的。”
桑莘垂下眼眸,没去解释为何住在这里,也没解释自己不是来伺候皇上的,只问道:“那翠姑姑还给后宫的谁涂过呀。”
翠姑姑笑了声,只觉嫤嫔小孩子掩不住心事,这醋味都弥漫在浴池了。
实话实说道:“回娘娘的话,老奴只给娘娘您涂过香。”
桑莘淡淡的哦了声,只觉得翠姑姑没说实话,这后宫这么多妃子,怎么可能只给她涂过香,她拢了拢自己的内衫,因刚刚才泡了澡,如今一瞧,整个人如出水的芙蓉般诱人,唇不点而红,双颊泛着绯红,杏眼似胧了一层水雾,瞧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
翠姑姑笑呵呵的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宫女们就拿了一床被子走了进来,桑莘不解的问翠姑姑:“这是做什么?”
翠姑姑一脸“娘娘怎么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桑莘,妃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伺候皇上前要洗净身子之后裹着被子去寝殿呢,翠姑姑当真以为桑莘是明知故问,所以也不解释,只当她不好意思,笑着道:“外头冷,裹着被子好些。”
桑莘只道翠姑姑是个体贴入微的人,这点小事都做的如此细致。
她乖乖的被裹在了被子里,出了浴池打开门就是寝殿,桑莘只瞧了一眼,便不经感叹出声,这床榻可真大。
且周围的陈设可真是下了功夫,样样物件儿都是上好的。
窗外月朗星稀,点点月光透过窗棂悄悄的爬了进来,照的床榻那处耀眼明亮,当看见床榻上那厚厚的被褥,她只道皇上也是心细,知道她怕冷,翠姑姑们早已退下去,桑莘将裹着的被子解开,殿内烧了地龙,暖洋洋的,她赤脚跑到了床榻上,跳了上去,翻身裹着被子滚动。
“舒服。”桑莘舒服的道。
殿外处理完政务的瑾琮帝迎着漫天的雪走在了回廊上,迎面碰见了翠姑姑。
“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翠姑姑行了礼。
“平身。”瑾琮帝道:“嫤嫔娘娘沐浴完了吗?”
“回皇上的话,沐浴完了。”翠姑姑笑了下,她跟在皇上身边和苏盛一道伺候多年,对皇上也没那么畏惧,想起方才嫤嫔问的那些话,她笑笑道:“皇上,待会你回去可得好好的哄一下嫤嫔娘娘了。”
瑾琮帝下意识的觉得那小家伙又对他哪里不满意了,直到翠姑姑将浴池里桑莘问的话话说出来,他愣了半晌,旋即浅笑了声,道:“嗯,朕知道了。”他似乎很开心,还加了句:“她向来如此,特爱吃醋,没办法。”
“......”翠姑姑:“老奴告退。”
桑莘裹着被子热的出了汗,正准备掀开被子透透气时,门被推开,她下意识的觉得是翠姑姑,误以为是翠姑姑来守夜,念及翠姑姑的年纪,桑莘开口道:“翠姑姑,你去歇息吧,不用守夜的。”
许久没等到回声,反倒是脚步声渐近,她仔细一听,有些不对劲,这脚步声听着沉稳有力,不像是女子轻盈的脚步,她眼皮跳了下,转身的瞬间,已然瞧见了瑾琮帝站在床榻前,身姿挺拔。
男人似乎是沐浴完,此时脸上还挂着水珠,一双眼,内敛深沉,眼睫处还挂着一滴水珠,要掉不掉的模样,着实有些挠人,桑莘不自觉的咽咽口水,手揪紧被褥,喃喃道:“皇上...你...你怎么还没还没休息?”
瑾琮帝眉抬了抬:“嗯,朕现在就休息了。”
见他不是说假话,都坐在了床榻上,桑莘杏眼微颤,哆哆嗦嗦的道:“可...可是臣妾在这里休息...皇上...”皇上怎么也在?
瑾琮帝舔唇笑了下,殿内没有烛火,只有窗外的明月斑驳的洒进了一点光进来,她看不见他的笑脸,只听他语气略微沉稳和淡然的道:“这里是朕的寝殿,朕不在这睡,朕在哪里睡?”
桑莘误以为是抢了他的寝殿,边说边站起身:“那、那臣妾去别的殿。”
见她一幅要逃离的模样,瑾琮帝嘴角抿平,笑容不见,见她准备踏下床榻时,嗓音冷淡道:“你要是今夜出去了,你就只能在外头露宿,邵阳宫没有多的寝殿。”
桑莘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还踩在床榻上,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敲打着窗子,她一想到今夜要在外头宿一整夜,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沉思半晌后只觉他不是开玩笑,于是弱弱的收回了放在地下的脚。
瑾琮帝见状,脸色恢复好了些,似诱惑又似给她台阶下,“朕又不干嘛,你怕什么?”
她是他的妃嫔,要是他强硬的要她也不能违抗皇恩,况且他自个儿也承认不会对她做什么,思及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桑莘抿了抿唇,最后将那只脚缩进了被窝
见她乖乖的回来,瑾琮帝眉眼处又挂着笑,喉结滚动,嗓音